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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學生氣和乖勁兒,搔得人癢。
霍聽瀾稍一沉吟,溫聲道:「我希望你以後遇到麻煩,遇到困難的時候,能學會主動對我說,讓我為你解決,幫你想辦法。」他安撫葉辭易碎的自尊,「向正確的人尋求幫助是聰明機變的體現,不是無能,而且……」他望著他,眼神憐惜,卻並非可憐,像看一隻受了傷的、幼小的鷹,「你還這麼小,你所承受的比你的同齡人多得多,但你沒有被壓垮,你是個很堅強,很勇敢的人,這一點不會因為你客觀上需要幫助而改變……明白嗎?」
很平常的道理,換別人說,葉辭會當耳邊風,但從霍聽瀾口中說出來,他聽進去了。
「我,我明白……霍叔叔。」他用力點了下頭。
與此同時,石墨絲綢泛起細膩的漣漪。
霍聽瀾嘴上說著,穩健有力的五指借著指縫中焐出來的,濕滑的薄汗,緩緩欺入葉辭指間,兩不耽誤。
掌紋交疊。
十指相契。
資訊素融溶至汗水中,高效率地安撫著葉辭臨時發熱的腺體。
這樣焐手和交換資訊素未免太讓人臉紅心跳了,葉辭微弱地掙紮了一下。
「今晚的事,回去了也不用胡思亂想,覺得尷尬。」霍聽瀾考慮得周全,怕葉辭心思重,回去越想越尷尬,「你是我領過結婚證的小先生,這座宅院都有一半是你的,何況一張床,沒必要向我道歉。況且……」他莞爾,一副坦誠卻不失風度的樣子,「這張床被你躺過,我心裡很喜歡。」
他用紳士腔調說渾話,怪不要臉的。葉辭懵了,忽視了正與他交疊的手指,顧東忘西地胡亂點頭:「嗯,我不,不亂想……」
他又在不知情間捱了調戲。
霍宅的中央空調有智慧溫感系統,會自動將室內溫度調節到人體舒適度最高的區間,眼下的風力正合適,霍聽瀾卻像是嫌冷,不知什麼時候人已經蓋上被子了。
可能是他姿態過於優雅自然,以至於當葉辭察覺時他們早已躺在一個被窩裡了,鼻尖都捱得近,距離也就十厘米,乍看上去親暱又溫存,像一對臨睡時湊著腦袋說體己話的小夫妻。
葉辭耳朵發燙,頻頻眨眼,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兒落,可他也沒往後躲,十厘米,兩人煦暖的呼吸在方寸間交融。
鼻尖、嘴唇、臉頰是暖的。
手是暖的。
心也是暖的。
葉辭的臉越來越紅。
話沒徹底說開,他們不算在一起,他卻懵懂又害羞地讓人佔著便宜,和人躺在一個被窩裡,手還被「焐」得通紅。
這樣是不是……
不、不太對勁?
「你每次都是嘴上答應,下次遇到什麼事就繼續逞強,不對我說……這個習慣要改。」霍聽瀾的黑眼睛蘊著笑,用逗貓棒撩貓似的,用言語牽引著葉辭的心緒。他壞透了,但他得為那些巖漿般翻沸稠密的愛欲找一個隱秘的出口,否則他很難把葉辭全須全尾地放回去,「所以這次我想給你一個任務。」
「什,什麼任務?」在羞恥值抵達臨界點前,葉辭的注意力又被撥弄走了。
「一週之內,練習向我提一次要求,」霍聽瀾鄭重地望著他,一字一句道,「任何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
葉辭遲疑著,難得沒一口應下。
主動向人提要求。
這項技能他早已荒廢了。
清苦的日子使他過早成熟,幼年時的小葉辭就知道要求是不能亂提的。媽媽手頭常常拮据,生活要精打細算,因此他練習的一向是壓制yu望,儘量不去索要玩具和零食使媽媽為難。長大後則更是如此,他是男子漢,要像棵大樹一樣頂天立地,成為媽媽的依靠,他理應是解決要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