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毀鍾(第1/2 頁)
江河的臉因窒息而漲地通紅,青玄子那瘦削的手掌爆發巨大的握力,江河甚至感覺自己的脖子就要被對方就此捏斷! 他的眼珠亦是凸起,胡亂捶打著青玄子的手臂,卻越發覺得使不上力氣了—— “師……父……”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掙扎,饒是脖頸被狠狠掐住,也盡力地從喉間擠壓出字音, “我……沒……有!” 他盡力地辯解,哪怕那他愈發感到頭暈:“她——襲擊了——弟子,自己——逃出去了——” 江河只能輕微擺動腦袋,將左半邊血肉模糊地臉展露給青玄子看。 “弟子——已經沒了,性命之憂——何必,再做這等,不討好之事!” “你騙我!” 青玄子暴喝, “她一介女流,如何在你一修行者眼皮底下溜走!若非你告知她內幕,她又怎麼會生起逃竄之心!” “因為——孫二才!” 江河早已想好了說辭,“當時……她在裝睡!她看到孫二才死在我面前!弟子回來後不久,她便打暈了弟子,待弟子醒過來時,她就已經不見了……” “……” 青玄子的手勁仍然用力,但這次卻不再言語。 江河感覺意識越發模糊了。 倘若青玄子再問他什麼問題,他估計也沒辦法保持清醒地去回答。 如今,他只能聽天由命。 等待青玄子接受他的說辭—— 未必要他完全相信,只需拖延時間即可。 青玄子暴起的眼珠有所收斂,臉上的青筋也漸漸褪去,甚至連手上的力道也兀自減輕。 江河連忙趁著間隙,咳嗽了兩聲,又大口呼吸起周遭的空氣。 “那丫頭從道觀裡逃了出去,你為什麼不逃?” “逃不掉的,弟子很清楚,無論逃到什麼地方,總會被師父逮到。況且……離開了師父,我也沒辦法活下去。” 江河在提醒青玄子。 自己吞服了青玄子的‘積鬱丸’,倘若失去解藥太久,自己便會因心腸鬱氣而產生自盡的念頭。 所以,我的命,是掌握在你的手中的。 青玄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的靈臺擁有扭轉一切靈氣的能力。 這是江河的底牌,也是他唯一能夠取信於青玄子的地方。 唯有受制於人,才可取信於人。 青玄子冷靜下來了。 他的面貌不再猙獰,語氣也不再暴怒,只緩緩道: “那群下山的弟子,是你的手筆?” “下山的弟子?”江河搖了搖頭,艱難道,“弟子不願與他人交際,如何說服他們下山……最近道觀裡有太多人‘還俗’,也許,他們本身就發現了端倪……” 青玄子皺了皺眉頭。 果真是因為自己太過迫切了,才在功成前遭人懷疑,出了這麼多事端麼。 他又上下打量了江河一眼,隨即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的過失,便等我將那群崽子抓回來,再好好說道。” 江河暗自鬆了口氣。 與他所料無誤,追捕顧青山對青玄子而言,遠比懲戒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子重要。 如今審問自己已經耽擱了時間,他勢必不能再久留於此。 青玄子冷哼一聲,身形一頓,便衝入到那漆黑的雨夜裡。 江河只能聽到一陣狂亂的風聲呼嘯而過,卻再也尋不到青玄子的蹤跡。 他連忙平復起自己的氣息。 饒是顧青山等人離開道觀已過了一個時辰之久,他們畢竟是凡人腳力,以青玄子的速度,想要追上他們興許不會用上多長時間。 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充裕。 短暫的調息後,江河不敢久留,甚至不曾處理左半邊臉上的瘡口,便匆匆走入雨夜。 “嘶——” 才踏出偏殿,冰冷的雨水便落在他的左臉,洗滌起他汙穢的傷口。 但這也帶給他莫大的疼痛。 不過,這份疼痛也是他此時所必須的。 他需要劇烈的疼痛,來保證自己意識的清明,讓他能夠冷靜的思考問題。 陰雨的夜晚不存在明月,江河找不到一處光源來讓自己分辨眼前的事物。 他只得將靈氣專注於雙瞳之上,看清這道觀中時時彌散的靈氣,來分擔他視線上的壓力。 “周圍是陰雨的水氣、寒氣,還有大殿土牆的土氣……後山還是那詭異的黑氣,視野範圍內已經感受不到那老比登的靈氣了……” 江河沿著靈氣的輪廓,憑藉他多日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