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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漁渾身疲倦,已經懶得再打他了,聽到門被掩上,他鬆了一口氣,低罵道:「小崽子,到底跟誰學的,怎麼長成這副鬼德行。」
他摸索著靠在軟枕上, 沒一會便睡了過去。
可能是白日入障的緣故,他好不容易自然睡著一會, 夢中竟然還是少時的記憶, 如同一幅幅畫在腦海中閃過。
他看見自己帶著花泠在宛如迷宮的密林中穿梭,背後是數十個鬼厭活屍緊緊追趕,而花泠也不知什麼時候犯了病,捂著胸口不住急促喘息,彷彿下一刻便要昏過去。
容不漁看見她越走越慢, 上前一把將她打橫抱在懷中,繼續馬不停蹄地往前跑。
活屍咆哮聲越來越近。
花泠緊緊按著胸口,呼吸都帶著些許血腥氣。
「你……把我放下吧。」花泠艱難道,「三哥……哥!」
容不漁道:「把你放下,禾沉他們肯定二話不說打死我,少廢話,抱緊我。」
花泠有些呆怔地看著他,半晌才輕輕「嗯」了一聲,靠在他懷裡,不再說把自己丟下的事了。
容不漁就算修為不錯,但終究只是個花架子,他躲避活屍追趕沒片刻便覺得有些力竭,更何況懷裡還抱著花泠。
片刻後,他將花泠放在了密林旁的一處拐角,道:「在這兒乖乖等著。」
花泠有些害怕道:「你要做什麼?」
容不漁冷著臉拔出了玉樓春,道:「弄死他們。」
說罷,沒等花泠再說話,轉身朝著背後咆哮猙獰的活屍沖了過去。
那是容不漁第一次殺活屍,更是第一次殺人,他感覺自己手中的劍刺入活屍鬼厭柔軟的血肉中,一股詭異的觸感順著劍柄一直蔓延到他心尖,令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不知何時左眼處一陣紅霧,似乎是一滴血滴在了羽睫上,搖搖欲墜不肯落下,容不漁強行壓抑住自己想要吐的衝動,一個個將追來的鬼厭割開了脖子。
周圍一陣身體倒地的沉悶聲響,血腥氣迅速蔓延開來,若是再不走,恐怕會將更多的活屍吸引過來。
容不漁將劍收回,只是他的手一直在發抖,嘗試了兩下竟然沒有插回鞘中。
花泠看著那個身形頎長的少年渾身是血,抖著手往劍鞘中插,連試兩下都沒有收回去,他似乎不耐煩了,直接將劍鞘扔了出去。
花泠訥訥道:「你……」
容不漁此時臉上有股詭異的冷靜,不,與其說冷靜,倒不如說麻木來的好,自從前幾日他從容陵知曉到了世間真相後,神智就像是被一根緊緊繃著的線牽引著,一點點地拉伸崩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直接崩潰。
他將花泠再次抱起,道:「別怕。」
周圍鬼厭的氣息越來越嚴重,容不漁跑了沒兩步,便將花泠放下,再也忍不住地扶著一旁的樹吐了起來。
他這幾日沒吃什麼東西,只是吐出了些清水,臉色簡直慘白的可怕。
花泠嘗試著走了兩步,擔憂道:「你怎麼了?」
容不漁不知道是被方才的血嗆的,還是周圍鬼厭的靈力給噁心的,吐到胃裡什麼都沒有了,才捂著嘴緩慢直起了腰。
他眼尾有些發紅,臉上依然鎮定:「沒事,我們先走。」
容不漁還要去抱花泠,花泠見他這麼難受,連忙搖頭:「不了,我還能走。」
容不漁也沒有強求,便緩慢在前面引路。
花泠跟在他身後走著,眸子看著容不漁的背影,正要說什麼,突然感覺心口一陣劇痛,只是她自從幼時在容陵暗室的陣法中被強行輸進筋脈鬼厭的靈力後,身體便一直很不好,心口乍一疼起,她還當時發病,捂著胸口揉了揉,並未放在心上。
容不漁往前胡亂走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