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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漁單手擁著他,傘微微撐開,一點點往上飄去。
傘邊緣垂下一道氣牆,將水隔絕在外。
二七仰著頭看著滿臉心不在焉的容不漁,不知想到什麼,手小心翼翼地探向了他的胸口。
容不漁微一垂眸:「嗯?」
二七指尖抖了抖,才壯著膽子將掌心貼著容不漁的心口,感受著他緩慢的心跳微動。
「怎麼了?」
二七抿了抿唇,輕聲道:「方才我瞧見這兒有把劍……」
容不漁眸子輕顫。
二七沉默了一下,才道:「疼嗎?」
容不漁抓著傘柄的手一動。
他本以為少年是要問那把劍的來歷,或者是問他到底做了多少惡事才會被人封印在這裡不見天日這麼多年,沒想到少年沉默半天,問的竟然是這般無關緊要的事。
容不漁呆怔一下,才勾唇笑了笑。
「早就不疼了。」
二七不知有沒有信這句話,手依然按著他的心口,額頭抵在自己的手背上,悶聲「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兩人沉默著,不過片刻便破水而出,海淵之上的霧氣比之前更濃更密,抬頭望去,遙遠天邊恍如白晝。
耳畔一陣轟隆隆巨響。
二七回過神,抬頭看了一眼,皺眉道:「打雷了?」
容不漁道:「雨日要來了。」
時塵本睡得迷迷瞪瞪的,突然被窗外一聲巨雷驚醒,渾身一顫險些從榻上摔下去。
他睡眼惺忪地爬起來,抱著被子又眯了一會。
雷聲再次劈下,聽動靜幾乎能將天給劈出一道口子來。
時塵揉著眼睛,被吵得終於清醒了些,他將被子甩在一旁,胡亂看了周圍,撓了撓頭髮:「二七呢?」
他自顧自問完,又哼唧著道:「肯定又偷跑我容叔那裡去了,小狐狸精。」
外面接連不斷的驚雷一道又一道,彷彿就是在頭頂劈下,震得人耳朵疼。
風雨欲來。
容不漁的房門半掩著,燭火傾瀉出一道光芒。
時塵將衣服繫好,敲了敲容不漁的房門:「容叔,你睡了嗎?」
裡面一片沉默。
時塵又敲了敲,裡面才傳來容不漁慵懶的聲音:「在睡,何事?」
聽聲音似乎不是被吵醒了,時塵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我進來了。」
容不漁立刻道:「等、等等,先別……」
時塵手十分快,容不漁拒絕的話還沒說完,他便推開了門。
許是暴雨將至,房中有些悶熱,容不漁正背對著門口坐在桌子旁,面對著豆粒大的燭火不知在做什麼。
時塵疑惑道:「容叔,你做什麼呢?」
容不漁依然背對著時塵,乾咳一聲:「沒什麼,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找我有急事?」
時塵覺得容不漁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多想,道:「我就是想問問,雨日到來了,暴雨可能會淹城,你的身體受不受得了?」
容不漁道:「沒事沒事,不是什麼大事,死不了。」
時塵一皺眉:「嗯?」
他這才察覺出了一些奇怪:「容叔,你怎麼怪怪的?」
時塵環顧了下四周,道:「二七去哪兒了?」
桌前的「容不漁」——猶襄伸手捂住了額頭,覺得自己可能命不久矣。
容不漁臨走前將這兩個孩子託付給自己好好照料,他答應得十分利落,但是還沒兩刻鐘,二七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任他怎麼找都尋不到。
時塵也是個沒眼力見的,一個勁地問二七去哪了,猶襄煩躁得幾乎咆哮了:「我也想知道那熊孩子在哪兒啊?大半夜的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