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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老弟,不可魯莽。”
多臂熊來軟的,扮笑面虎:“咱們是善意而來的……咦……”
多臂熊突然驚訝地輕呼,笑容僵住了。
冷眼城隍制住了彭政宗的脈門。
按理,只要用上五分勁,彭政宗的左手廢定了。
可是,彭政宗的手,竟然毫無困難地反勾,反而扣住了冷眼城隍的脈門,五指徐收,緩緩扭轉。
冷眼城隍想掙扎,但手被扭轉壓牢在桌上,剛想站起用左手反擊或解脫,神奇的勁道卻沿手臂直*內腑。
他只感到渾身發僵,力道盡失,身軀被帶動斜靠在桌上,臉色泛灰,完全失去抗力,只有任人宰割了。
“你還不配名列第一流。”
彭政宗停止發勁:“不各氣地說,你比陳六吳七,強不了一分半分。”
他放手,冷眼城隍幾乎跌倒。
“唐爺,把他帶走。”
彭政宗轉向多臂熊冷冷地說:“請轉告區大爺,左大牛一家老少的死活,與他區家的一門老少息息相關,請他好自為之。兩位請吧!”
他抓起酒壺,旁若無人地斟酒。
附近幾桌的食客,目光全向這一面集中,鴉雀無聲!只聽到酒斟入杯的聲響。
右鄰的廂座內,突然傳出俏甜而蘊有濃濃感傷的歌聲:“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揉動著手腕,臉色本來就灰敗難看的冷眼城隍,突然機伶伶打冷顫,扭頭向歌聲傳來處注視,眼中流露出驚怖的光芒,臉色更難看了。
多臂熊先是一怔。
沉靜地傾聽片刻,神色一懈。
“唐爺……”
冷眼城隍向多臂熊惶然說,似乎把彭政宗忘了:“她……她她……”
“不是她。”
多臂熊淡淡一笑,神色從容:“咱們已盡了心力,走吧!”
冷眼城隍臨行,死死地狠盯了彭政宗一眼,眼中有可怕的怨毒神情,令人望之心中發寒。
彭政宗不加理睬,旁若無人地喝他的酒。
他在想多臂熊的話,不錯,強龍不鬥地頭蛇,他一個幼小離家,廿年方返回的遊子,在這裡可以說完全是一個陌生人。
要想重新生根落業,而與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結怨,對方更藉官府之力干涉,就算能留下來,今後那有好日子過?
他在京都天子腳下闖出了名號,見過大場面經過大風浪。
區大爺的壓力他承受得起,問題是他必須重視代價是否值得,第一個肯出面幫忙他的左大牛首先遭了殃,以後呢?
他不能連累不相關的人。
他目送冷眼城隍和多臂熊離開,慢慢恨上心頭。
他不是一個悲天憫人的好郎中,所以綽號叫千金一帖。
而且他年輕,有年輕人的一切缺點:修養有限、愛恨分明、魯莽、衝動、做事不問後果。
對那些不如意的事,不能多想,愈想愈冒火;像他這種年紀的人,怎會往好處想?
憤火一升,他連喝了三杯酒。
酒與氣是一家人,不管是恨氣、怨氣、喪氣、火氣,經酒一澆,有如火上加油,氣一升就旺,旺了就迷失了靈智,任何事都可能做出來,任何後果都顧不得了。
“好,咱們走著瞧!”他咬牙自語,一掌拍在桌上。
那位笨頭笨腦的店夥,剛將鄰座的菜上妥,經過他桌旁,一手抓著托盤,一手握住一塊拭桌布。
“客官,有事嗎?”
店夥在他身旁止步,楞頭楞腦地問,大概是被他拍桌的舉動所吸引:“要不是再來兩壺酒?本店的酒……”
“給我再來兩壺。”他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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