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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清雨聲音壓得極低,小心地往帳簾處看了眼,才道,「皇上在前頭看摺子呢。」
倪玉鸞驀地翻起身來:「皇上來了?!」
說著她就要下地穿鞋,卻被清雨一把擋住:「娘子……娘子不能去,皇上吩咐了,不讓娘子過去。」
倪玉鸞皺眉:「這話什麼意思?」
「奴婢不知道。」清雨死死地低著頭,「但……但御前的張公公說,娘子還是聽話為好,不然……不然……」
「不然什麼?」
「不然宮正司的那位嬤嬤,明兒一早還過來……」
這句話讓倪玉鸞一下子洩了氣。
昨日的傷還沒好,她禁不住再挨一頓板子。
可是……為什麼呢?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罰了她還不夠,還要這樣對她,讓顧氏看笑話麼?
倪氏心裡恨著,傷處又疼,直激得湧出眼淚來。
前帳裡,楚稷安然批閱奏章,待得天色又晚了些,便睡下了。
帳外四周都有御前宮人守著,自無人敢進來攪擾。前帳與後帳間亦有宦官候命,倪氏也不得近前。
這一覺他便睡得還算好,只是又夢到了柿餅,「阿鸞」又打趣他:「皇上什麼歲數了還愛吃這種甜食,傳出去都要讓人笑話。」
「朕什麼歲數?」夢裡的他,沒臉沒皮,「牙好的歲數就都能吃啊。再過幾年朕的牙不好了,你便是送來朕也懶得吃了。」
她輕輕地「嘁」了一聲,夢境的畫面落在他手中的柿餅上,橙黃的餅芯明艷軟糯。他又咬了一口,心裡幼稚地賭氣,暗說非要多吃她幾個才好,讓她摳門。
晨起,御前打雜的宦官便為顧鸞將她昨晚所說的木架打好了。
柿餅很要晾曬些時日,秋獮時日又不會太長,怎麼也要回宮才能晾好。可這些時日也還是得晾著,若是隨意擱在屋裡,三兩日的工夫就要放壞了。
顧鸞便讓人打了個小木架,長寬都和門幅差不多,二十來個柿子用棉線綁成三串掛在上頭,黃澄澄的,漂亮得很。
柿子掛好,顧鸞撣了撣手,嘆了口氣。
唉……
他到底還是翻了倪玉鸞的牌子。
也罷也罷,他總要有後宮的,多倪玉鸞一個不多,少倪玉鸞一個不少。這般在意他是不是隻有她一個「鸞」,原也是她有些庸人自擾了。
摒開雜念,顧鸞回到帳中。帳簾一起一落,將倩影遮掩。
不遠處正策馬離去的人不由自主地目光一頓,馭馬的手也隨之緊了緊。馬蹄貼心地稍停,引得隨在身後的將領抬頭:「皇上?」
楚稷回神,收回目光,復又繼續策馬行去。
第21章 沒鬆手
自這日起,已冷落後宮兩月有餘的皇帝忽然又對後宮熱絡起來。營地裡瞞不住事,訊息傳得飛快,同來的宗親朝臣們聞訊頗感欣慰。
皇帝雖然還年輕,文武百官尚未到發愁皇嗣的時候,但他願意去後宮總比不去強。
宮中眾人聽說的事情則更多些,便得知近來真說得上「得寵」的,只前陣子剛行冊封的倪氏一個。餘下的幾人中,何才人、秦淑女處皇上根本沒去過;舒嬪只被翻過兩次牌子,遠比不上倪氏;儀嬪那裡,皇上則只是去用過兩回膳,用完就走了;皇后和吳美人有著身孕不能侍駕,皇上也只是白日裡去看看她們。
如此一直到了月末,秋獮結束之時,皇帝下旨晉封倪玉鸞為美人。除此之外另有賞賜無數,連這些日子皇帝親手獵得的狐皮都讓她得了好幾張。
倪玉鸞晉封的訊息傳開的時候,顧鸞正在自己帳中收拾行裝,聽言好半晌沒說話。
這些日子倪玉鸞得寵,她沒少勸自己想開些,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