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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嘉看了他的桌子很久,才疑惑問:「你是會看感冒的醫生嗎?」
呂向霜變戲法似的從抽屜裡掏出一副聽診器,正色道:「我十項全能好吧,內外科就沒有我不會看的病,不信問你顧俞哥哥。」
「……」顧俞輕輕摸了摸陶嘉的頭髮,低聲說:「感冒是個小問題,他會看。」
陶嘉只好老老實實跟著呂向霜到了白簾子後,儘管記憶糊得像張掉色的紙,但他仍然對這個醫生既好奇又警惕,呂向霜一回頭,就能瞧見陶嘉黑白分明的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身影。
呂向霜拿著聽診器站定,讓陶嘉坐在小病床上,然後道:「把衣服脫了。」
陶嘉:「。」
「不脫外套我怎麼聽,」察覺到陶嘉立即就要張口喊顧俞,呂向霜忙補救,「毛衣掀起來就好了。」
陶嘉不太樂意地把毛衣提起來,呂向霜裝模作樣地聽了一會兒,將注意力放在問話上:「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感冒的?」
「今天起床的時候。」陶嘉想了想,回答:「打了很多個噴嚏。」
呂向霜:「頭疼嗎?是什麼樣的疼?」
陶嘉比劃了一下,表示:「有幾隻猴子在腦袋裡,跳上跳下的。」
「……」呂向霜消化了一下這個比喻,覺得只有顧俞才能聽得懂,只好又問:「那別的地方會不舒服嗎?」
「比如,」他收起聽診器,若無其事地引導,「感覺頭腦發暈,導致眼睛也看不清了,或者聽不見別人說的話。這種感冒就很嚴重了,要去打針。」
陶嘉把衣服整理好,聞言抬頭看了他一會兒。
在陶嘉澄澈又不帶任何情緒的目光裡,呂向霜幻覺自己那點彎彎繞繞問話的心思都被瞧透了,頓時也有點莫名的侷促感。
但最後陶嘉還是說:「沒有聽不見別人說的話。」
呂向霜內心鬆了一口氣,拉開簾子把人放出去,對外邊的顧俞道:「普通感冒,放心。不過之前開的藥不太適合陶嘉,我給你另寫一張。」
顧俞和石頭一人一龜在外面等了很久了,陶嘉跑出去後把自己因為冷而發涼的手塞進顧俞兜裡,一伸進去就碰到了裹著布袋子的石頭,毫不客氣地把烏龜擠到邊上。
「土土,」顧俞將石頭拎出來,並語氣柔和地訓了一下陶嘉,「它的殼還沒好。」
「讓呂醫生給它治一治吧,」陶嘉和石頭大眼瞪小眼對視片刻,開口道,「呂醫生說他什麼都能醫。」
「……」呂向霜轉移話題,隨口問:「陶嘉的感冒應該是著涼受風了,昨天沒穿好衣服?」
陶嘉從衣服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白紙看了一會兒,說:「昨天是情人節。」
呂向霜:「。」
糟了,忘了這茬。
「我和哥哥去了海邊,那裡風應該很大,」陶嘉看著自己的日記,下了結論,「所以應該是在海邊吹風受涼了。」
顧俞忽然很輕地咳了一聲,呂向霜下意識看過去,發現自己這位向來淡定的朋友,微微將臉轉向了一邊,仔細看還有點不易察覺的紅。
呂向霜懷疑自己明白了什麼。
陶嘉還在認真研究自己的日記,試圖尋找生病的原因,一邊不自覺地念了出來:「後來我和哥哥開車回家,半途轉道去了酒店……」
「土土,」顧俞無奈地伸出手,不容拒絕地將陶嘉的日記紙拿了過來,並說,「不要念了,你是因為衣服穿得太少所以會著涼。」
陶嘉蹙眉:「我衣服穿得不少呀。」
顧俞:「……」
呂向霜:「。」
呂向霜:「下次記得開暖氣……藥方拿著,我要下班了。」
不管怎樣,先想方設法結束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