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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衛臻躺在大炕上,大口大口地喘了好長一段時間,那痙攣劇烈起伏的心臟這才一點一點慢慢的平復了起來。
額頭上的汗水慢慢晾乾了。
浸濕了的衣裳也隨著一點一點風乾了。
小腿裡的青筋也被一點一點揉散了,撫順了,只剩下腳心還有手心一陣一陣的疼得厲害。
衛臻靜靜的躺在大炕上,恍恍惚惚的想著。
其實,這點兒痛苦對衛臻來說,並不算什麼,無論是前世兒時被發賣到了鄉下莊子裡頭遭人欺凌遭過的罪,還是後來臨死前被衛綰折磨時受過的凌遲之刑,比眼下這疼痛,都要痛過一千倍一萬倍。
只是,前世的衛臻受盡了苦難,那一身所遭的難,對那個時候的她來說就跟尋常吃飯睡覺般,正常得再正常不過了,便覺得,也不過爾爾。
而這輩子,約莫過得太過養尊處優了,這十來年間,幾乎少有受苦受難,於是,便是一點點小小的疼痛也覺得放大了千倍萬倍了似的。
只令衛臻恍惚了好一陣,好傢夥,差點兒奪走了她小半條命!
待歇息夠了,疼痛之餘,衛臻只緩緩爬了起來,抬眼一看,只見自己整個腳脖子被握出了一道鮮紅的手印,大抵是怕她掙紮起來又亂動亂踢,抓著她腳脖子的那隻手用緊了幾分力道,又加之衛臻皮薄肉嫩,面板更是白的直晃人眼球,於是,但凡只要稍稍觸碰幾分,便能生出一道道印子來。
今兒個對方使了那麼大的力道,這印子怕是短時間內消除不了呢?
待到了明日,怕是由紅轉青轉紫色了。
那印子倒是沒有引起衛臻多大的注意力,不多時,衛臻只將視線落在了腳丫子上的那道結上。
女孩子萬事追求美,便是包紮傷口也能將傷口包紮出一朵花兒來。
隻眼前的這道結一板一眼的,死板至極,毫無美感不說,這結亦是系得緊緊的,一寸一寸勒著她的傷口,時不時的隱隱作痛。
看著這道難看的結,衛臻思緒有些短暫的混沌。
她沒想到,那羅剎殿下帶她來此,竟是為了給她清理傷口的,她還以為,她還以為——
她還以為他要將她千刀萬剮了?
與此同時,一道埋藏在內心深處多年的秘密,在這一刻,在衛臻的身體裡蠢蠢欲動,呼之欲出了。
若說方才在路上不過是猜測,而眼下,衛臻心裡便已確定了七八分,甚至更多了!
不然,這世間哪有這般湊巧的事情。
當年,她一下一下生生剜了對方的肉,差點兒將其活生生的給剜死了,數年之後,不想,對方竟用一模一樣的方法及手段來「報復」她。
是的,衛臻幾乎可以確定,眼前這位便是當年被她粗暴所救之人。
尤其,當他用一模一樣的方式「回敬」她之後,哪裡還猜測不到?
當真是世事難料。
誰又能料想得到,當年不過是一時心軟,隨手救下了個跌落到她屋子裡的小毛賊,多年以後,會成了個這麼大的禍害了?
倘若當年她沒救她,讓他死了個乾淨,現在,她壓根就不用嫁他了,說不定還能尋一條其他生路,至於這天下,這千萬黎民百姓,也不受受此人如此驚嚇了。
這個發現,其實,衛臻絲毫不覺得驚訝,甚至在更早更早以前,她便隱隱猜測到了,只是,當真到了確認了的這一刻,依然覺得難以置信,只覺得……有些恍若隔世。
一想到這裡,又想到方才受過的罪,衛臻甚至惡狠狠的想著,早知道,早知道當年她乾脆一刀剜死了他一了百了。
不過,負氣之餘,陡然想起,時至今日,對方都從未曾主動尋過她,便是今日碰面,對方亦是決口未提當年事,所以,到底那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