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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別卻甚易,此次大哥逐煙奔程,恨小弟有事不能相隨。小弟無以為奉,謹贈良駒一匹,權充吾兄坐騎。”義秋說著,聲音已有些哽咽。
“但望大哥順利達成任務後,即刻迴歸小弟處,雖不能長留大駕,也須小住數月。”
憶君一聽才知道陸伯伯竟要馬上動身執行,大鬧道:“什麼,老道伯伯你就要走了?不行!不行!非陪君兒在此不可。”
慧真子何嘗不願能留居一段時間,眼見憶君情急模樣也不禁心酸。
“君兒!”慧真子說道:“人生的命運,往往不可靠自己意志決定。就拿我來說,雖然我可以在此玩居一時,甚或永居住下去。然而你要曉得,我的多停留一分,則江湖上或許就多死亡一人。從這個比例上看來,你就知道我的任務是多麼刻不容緩。”
“君兒!老道伯伯也喜愛你,也希望與你永遠一塊。好孩子,堅強點,老道伯伯頂多三兩個月就會回來。”
慧真子對億君可說是痛愛到極點,因為憶君在六歲前,完全是由他帶大的。
憶君沒有哭,在他小心目中,‘黃衣魔僧’的惡名已像生了根般種於其心中,從父親言談間,從日下牧人言談間,他也知道‘黃衣魔僧’是個極兇殘之人,並且現在又奪走他孺慕的老道伯伯。
“好的,君兒聽你的話。”憶君說道:“在你臨走之前讓我吹一曲‘早相憶’為伯伯餞行吧。”
悲涼悠長策聲,從憶君如神般技巧吹出,起初音調尚單純,像一個潔白無邪之嬰兒,誕生世上,家人、兄弟們圍繞著他,唱歌跳舞,還有親友的祝福。
繼而蕭音一轉,低沉中帶著綿綿情意,好像一對戀人首次相逢,互相都不敢接近,而只能從目光,歌唱聲中傳出心意。
慧真子面含微笑,一雙神目中精光收斂無存,呆坐在椅上跌入無邊回憶——
“那是很久以前了,如要明確說來,是二十四年前的冬天。”慧真子回憶著。
——在山東北部,此時正是雪花滂滂的清晨,路上行人可謂稀之又稀。
裊繞泰山腳下曲道上,積雪盈尺,聳立尖頂之松樹上,掛著晶瑩白雪,這美景當前,本應是遊人尋幽探勝之絕好時光。然而氣候太過寒凍,竟然見不著一個人影,大概都躲在屋內烤火爐吧!
突然曲折山道,轉出一匹白馬,騎上坐著個英挺而爽直的青年。
漸漸行近,這才看清他,身負一襲翻毛皮裘,頭頂戴著頂小皮帽,這冷天氣下,面容仍是紅潤異常,兩目炯炯有光,可見其功力一定造詣甚精。
“登泰山而小天下,吾尚未登躋其上,已自覺天下小。”那奇特的遊人望千仞泰山,若有所感地說道,從他良馬輕裘,背後斜背個包裹看業,倒真像個遊方學士。
只見他轡聲鈴鈴,挽韁獨步,不時寰視左右,似乎一絲也不覺寒冷。道旁山潤中,正有一樹早開梅花,白串一條,搖曳枝上,不只清麗,更是出塵。那書生模樣騎士,詩性大發,吟道:
“一樹寒梅白玉條,
迥臨村路傍溪橋,
應綠近水花先發,
疑是經發花未消。”
吟聲朗朗,鏗鏘合度。只是中氣太過充沛,竟使得那孤芳獨梅上,停雪簌簌落下。只見他又吟道:
“風攪長空寒骨生,
先於晚色報窗明,
江湖不見飛禽影,
嚴谷唯聞折竹聲,
巢穴幾多相似處,
路歧兼得一般平,
擁抱人子莫言冷,
中有樵夫跌足行。”
馬上騎士吟完,輕聲一笑道:“此處何來青竹?此處何來樵夫?哈,我——”
正說至此,突然對面山岸下,傳來數聲喝叱,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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