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2/5 頁)
能支撐兩人的重量。但當她就要癱倒在絕壁下時,身側卻又突地被一股力量拉扯。噴射在她身體上的是馬兒的呼吸,它像是發現了什麼,迫不及待地要讓她也知道。
羌淺眼中,馬兒不過模糊的輪廓,可在馬兒背後,她卻看到了一束瑩亮的光。雙眼似被晃然灼燒,她一步步挪近那光暈。
而後,她喜極而泣。
這是一道看來永無止境的細縫,光亮就是從中射出。縫隙如被鬼斧開鑿嵌入兩山,狹窄到僅容一人入身,在山壁下根本望不到光束的源頭。
不管這縫隙通向何方,羌淺都會選擇走進去。因為看到光,她就有如看到了希望。旋即,她又聽到了縫隙外馬兒的啼鳴,那聲音就像在叫她“快走”。她回眸看一眼馬兒,卻只見它揚首高鳴,忽而提足發力衝入了霧中。
馬兒身形瞬時隱沒在濃霧裡,羌淺聽它蹄音遠去的方向也正是東廠人馬的聲響所在,竟似要幫羌淺與戚燁二人引開敵人。
她發自內心地感激這生靈,在愣怔了片刻後,繼續向光源的盡頭行進。
……
縫隙中的陰冷與潮溼加劇了傷痛的惡化,羌淺不知花了多久,終是揹負著戚燁踏入了另一方世界。
微風輕拂,天地豁然開闊,仰首又見皓月星辰。舉目可及的山坡上滿布春草,而這小草狹長的葉面竟猶如通透的明鏡,倒映著星月的光華,也令山野閃爍起瑩瑩光點。
只不過,這所有的景緻都在羌淺眼底化為了虛無。她揹著戚燁走上了山坡,然後又同他一齊撲倒在草地間。
猛烈的撞擊導致了箭尖的錯位,羌淺痛呼一聲,反手夠向背後。她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拼命地想要將那貫穿兩人的利箭移除。可是她碰不到箭身,越是延展手臂就越是備受煎熬。於是,一切努力都顯枉然。
這時,卻有久未聽聞的聲音在她耳側響起,雖微弱且滿帶苦意,卻又飽含堅韌。
那聲音道:“別動,忍住。”
聽到這聲音,羌淺果然不再掙扎,垂落了手臂,咬牙閉眼。
少頃後,她便感覺少年的手臂摩挲而過,背上的重量正發生轉移。再接著,又是一次要命的劇痛,與此同時,她還聽到了一聲似木器斷裂而產生的脆響。半晌過後,一股力量抵在了傷口一側,隨即而來的則是布帛被撕裂的聲音。
山風掠過,羌淺感到了絲絲涼意,背脊已裸露在外。白皙的肌膚上,那來歷不明的圖畫已固定成型,涔涔血跡印染在圖畫各處,使之在月色下看來詭異妖嬈。
但是,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她身後的人卻沒有了任何動作,天地萬物似都在此刻歸為靜默。
冗長的寂止令羌淺神緒飄忽,她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而這些人與事卻又在一瞬消散。
少年冰冷的手觸及她的肌膚時,她就像已感覺不到疼痛,以至竟不知利箭是如何一寸寸脫出肌骨。
隨後,少年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也跟著消失了,她聽到了草叢中的簌簌響動。她的背脊不再發冷,傷口被簡單包紮,衣衫也被輕輕覆回身體。
在這之後,一切又都回歸靜寂。她就這樣臥在山野中,不由自主放空了不再清晰的神思。
……
羌淺醒來時,夜幕之上依然有繁星閃爍。
原來臥倒的姿勢改為了平躺,睜開眼便看見那不變的星月。她猛地清醒過來,而後明白了一件事——此時距離她入谷已至少有了一日一夜之久。
手臂不自覺地摸向了肩胛的傷口,箭傷處裹著布條,雖仍在作痛,相比之前也可算大有好轉。
神智即刻便得到了恢復,羌淺在須臾想起了暈厥前發生的種種。她不顧一切地坐起了身,開始焦急地望向四周。
這次她留意到了這山野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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