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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叫她，聲音溫柔。

&ldo;左小姐。&rdo;

&ldo;紅姨。&rdo;左忱問出明知的廢話，&ldo;蘇驚生到家了麼。&rdo;

&ldo;回來了，我剛接他進門半個小時。&rdo;紅姨嘆氣，&ldo;這裡放學有點晚，路又長，我還沒來得及做好飯。您要回來了嗎？&rdo;

左忱說：&ldo;不要緊，我不‐‐&rdo;

&ldo;左忱。&rdo;

蘇驚生的聲音忽然插進來，左忱意識到紅姨開了擴音。她的話停下，等了等，蘇驚生卻沒有再說更多。

她明白了蘇驚生的意思。

偏頭看著車窗外，高樓中亮起一排排的窗。

她吸口氣，慢慢改口說：&ldo;紅姨，麻煩您做快點，我有點餓了。&rdo;

紅姨答應了。

對面一陣模糊的奔跑聲，是拖鞋砸在地板上，又踏過地毯。左忱彷彿又看到小羊，在踢踢踏踏，蹦蹦跳跳。

掛掉電話，她感到上車時那股想吸菸的衝動消弭了。

進門回家，左忱剛彎腰脫掉鞋，背後炮彈一樣衝擊的力道過來，她一個踉蹌沒站住，趴倒在地毯上。

小孩子迅速從下爬上，攀住她平倒的肩膀，撥開她的發。手是潮濕的，笑的氣音也是潮濕的。

紅姨趕過來扶她。

左忱擺了下手，四肢撐地慢慢爬起來，身負摟緊她的蘇驚生。

她平淡地說：&ldo;下來。&rdo;

手腳縛得更緊，左忱迅速感到難以呼吸。

它很喜歡這種把戲。

左忱勉強跪坐，伸手去解喉上的結，蘇驚生靈活地躲開她的手，踩著她的大腿小腿，從後面轉到前面。

左忱：&ldo;……&rdo;

她低頭和微微笑的蘇驚生臉對臉，半晌說：&ldo;你牛逼。&rdo;

蘇驚生：&ldo;？&rdo;

左忱掐住它的後頸向後扯拽，像母狼咬住小狼，&ldo;下去。&rdo;

這回蘇驚生乖乖下去了。

它舉起左忱一縷發遞到她面前，指尖指著凝在一塊的發尖，軟軟地問：&ldo;你哪裡破了嗎？&rdo;

&ldo;嗯？&rdo;左忱沒明白。

&ldo;有血。&rdo;蘇驚生說：&ldo;你哪裡被破了？&rdo;

&ldo;……&rdo;

沉默片刻，左忱說：&ldo;對人不能用破了這個詞，應該說&l;你哪裡受傷了&r;，更高階一些的是&l;我能幫你什麼嗎？&r;。&rdo;

蘇驚生眨眨眼，學著左忱說：&ldo;你哪裡受傷了？&rdo;停了停，它又說：&ldo;我想幫你。&rdo;

左忱拿回自己的頭髮。

&ldo;這不是我的血。&rdo;

&ldo;那是誰的？&rdo;

&ldo;一個記者。&rdo;

&ldo;它怎麼了？&rdo;

&ldo;他……&rdo;左忱停了停，說：&ldo;他妄想不該要的。&rdo;

&ldo;它望想什麼？&rdo;

&ldo;他想要陳禮。&rdo;

&ldo;啊。&rdo;蘇驚生捏著自己的手指，&ldo;可是人不能擁有別人。&rdo;它記得左忱的話。

左忱淡笑一下，五官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