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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在前，蘇驚生拉著她的頭髮，小跑著跟在身後。同行採購的紛紛側目，左忱餘光裡還看見個拍照的。直到找著個正常大小的空推車，蘇驚生才坐進去。

兩人一路從文具逛到食品，等買出來已經中午了。

外頭太陽很高，放下大塑膠袋，左忱問：&ldo;你餓麼。&rdo;

蘇驚生輕輕點頭。

左忱說：&ldo;好，那去吃飯。&rdo;

打電話叫了幫送速遞，左忱眯眼掃視一圈，找了個石墩一撩風衣，大馬金刀地坐下。她低頭點菸，護住的火一明滅，煙就起來了。

蘇驚生看她一下，走過去在她身邊要坐，左忱迅速伸手。

&ldo;別坐。&rdo;

她把東西拖過來放在兩腿間，將蘇驚生按坐在裝潔廁用具的塑膠袋上。兩手按肩，她側垂下的發是漱光的幕牆。

冷香與煙吹拂過來，蘇驚生聽見耳畔毫無起伏的聲音說：&ldo;地上涼。&rdo;

有什麼鬆動了一下。

蘇驚生揚起臉，視野裡的唇銜著煙，嘴角冷峻。

它想，也許我試一試。

於是蘇驚生用極小的聲音說：&ldo;左忱。&rdo;它說：&ldo;我想吃紅燒牛肉麵。&rdo;

視野中的臉愣止了。

淡薄的眼瞼垂下，隔著煙霧眯起來。

她五官有如發怒的前兆，卻動作輕輕。拿下煙踩滅，左忱伸手，乾燥的掌心順著前額向後拂過，最後停在蘇驚生小小的後腦勺。

那裡有個被頭髮蓋起的疤，她摸著那，低聲說：&ldo;可以。&rdo;

第14章

沒一會摩托來了，把買的東西交給速遞，左忱一身輕的帶著蘇驚生去吃麵。

兩人往飯館走著，還不等進去，剛看見店面蘇驚生就停下了。

左忱抄著手低頭：&ldo;怎麼了。&rdo;

蘇驚生想了一會，小聲開口，它解釋了半天左忱才明白，它說的那個牛肉麵根本不是這個。

左忱愣了一會，說：&ldo;非想吃那個？&rdo;

蘇驚生低頭看著地磚縫，沉默表達了態度。

再次從商場出來，左忱著實在路口停了好一會。

大中午商業圈人來車往，繁華的街上全是鋪面，可前後左右，他媽就是找不到個能沖方便麵吃的地方。

揉揉額角，左忱對蘇驚生說：&ldo;回家，我煮給你吃。&rdo;

蘇驚生的眉心一下攏上去，嘴唇咬緊。

左忱看著它的表情，聲調淡漠：&ldo;這裡的店面不準帶外食。煮方便麵，或者繼續逛，你只能選一樣。&rdo;

蘇驚生不說話，它嘴唇咬得更緊，漸漸縮起身子。

喧囂的人流無聲出一片死寂。

這一刻，左忱首次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蘇驚生的年紀。

六歲。

即使渺小，也奢望一切願望都能達成的六歲。

天真的荒草如此之盛，無論遭受多少苦難，即使原野被數度劈為荒地，只要有一絲火星，就能重新閃爍火光，抵抗長夜。

左忱深吸口氣，忽然站起身。

她說：&ldo;走。&rdo;

蘇驚生抬眼看她。

沒管周圍人的眼光，左忱在原地點上根煙，接著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聲調前所未有的冰冷。

&ldo;這回如果你跟不上，我不會回頭找你。&rdo;

蘇驚生倉促地邁開步，小跑在她身後。

左忱走得很快，蘇驚生只來得及跟上她起落的衣擺，等左忱挺停下來，它才發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