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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過去的事情,現在還沒發生,正如你所言,時光倒退了十四年,你又回到了十八歲。”
“流著同樣的血,父親和我怎麼會不肯原諒呢……”莫言拍了拍莫辭的腦袋,將他塞到病床上,讓他平穩的躺著,免得牽動傷口。
“……你會覺得我是個沒有用的人?兩輩子加起來,我的年紀比父親都大……”莫辭動了動嘴唇,拉住大哥的衣角,表情略帶頹唐。以前的自己只會惹是生非,惹得父親和大哥的搖頭嘆氣。活了兩輩子還是一無所成的莫辭……連自己都厭棄。
他沒有自信,他害怕那個堅硬如鐵的“不”字在空氣裡擴散。存了那樣一份心思,生怕那個創口被揭開,嘗試到鮮血淋淋的滋味。
夏季的夜裡,並不靜謐。窗子後面的那片樹林裡傳來一聲又一聲不知疲倦的蟬鳴。蟬鳴連著緊了,莫辭的呼吸也越發緊促。
“在這之前,我和父親是這樣認為……但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你開始知道什麼是責任,已經開始揹負責任,不是麼?”莫言的一聲反問將莫辭從高度緊張的狀態中解救出來,“比父親大?我倒覺得,不管你多大,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得孩子……這樣反而更好……更好。”莫言難得的調侃,使勁揉了揉莫辭的腦袋。
揹負責任……那個一直被他不管不顧的東西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攀上了肩頭,讓他感覺到那份沉甸甸的重量,不敢鬆懈。
如果說仇恨是心頭上的一塊大石頭,那麼這份責任就是這塊大石頭上連著的細線。懸掛著石頭,告訴他要適量放長或者拉緊這根細線。
產生仇恨的原因,也是這份責任。痛定思痛後的悔悟,開始在別人期待的眼神中前行。
現在這份仇恨不存在了,但是心底的責任還在,以家人為中心開始畫圓,圍成一個特定的範圍。
昨天醒過來的那份焦躁,已經被這番話中的內容沖淡。他是這個世界的莫辭,只做自己,把以前發生的事情引以為鑑,為自己劃定一條不同的路。
解開心結的莫辭臉上鬱色漸消,對上了窗外被樹枝遮住的半輪月亮,擰在一起的眉毛舒展開來,不像方才那般緊皺。
“那我回去了,阿辭。我明天再來看你。”莫言拍拍莫辭的肩頭,從椅子上站起,活動了一下久坐僵硬的四肢。臨走前再看了莫辭一眼,這才輕輕的帶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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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天空格外晴朗,一夜好眠,莫辭清晨醒來,就是對著半開的窗子看風景。
這個單獨的病房位置很好,窗子很大,可以看見醫院裡綠化帶處的大片綠茵。有很多早起的病人在護士的照看下,推著輪椅在草坪上散步。藍白相間的病服交錯在一起,莫辭晃了晃腦袋,專注的看著草坪上旁若無人,打著太極的老人。
“小少爺?”熟悉的口音傳入耳中,接著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長相純樸的女人帶著一臉和善的笑容,在床頭上放上保溫食盒。
“達嫂。”莫辭衝她點點頭,眼裡多了一份笑意。想到這是昏迷之後好幾天沒見到的達嫂,莫辭不禁正色,眉上帶著一抹緊張的色彩,“達嫂,那天你沒事吧?”
“呵呵,小少爺,我是粗人,那天的小傷不礙事的。倒是我沒有留意……讓小少爺受苦了。”達嫂往上攏了攏衣袖,將食盒攤開在病床前的桌案上,原先掛著笑容的臉上帶著些許歉意。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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