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診脈(第2/3 頁)
後從醫箱中取出一個小軟枕,墊在關氏手腕之下。
關氏本無甚力氣睜眼,察覺落在自己腕間的手指細膩微涼,她這才掀開眼皮。
見來人是位年輕的小娘子,她稍有些怔愣。
李玉棠自也察覺了她的視線,朝著她柔和一笑。
診脈細緻入微,又觀察了關氏的舌苔、面色之後,她才朝著銀杏低聲詢問道:“老夫人今日都吃了些什麼?”
銀杏思索片刻,便掰著手指將關氏今日的飲食細細道來,便是午間多用點一碗酥酪也未曾遺漏。
李玉棠仔細聽著,待銀杏說完,她思忖片刻,隨後搖了搖頭:“不對,若老夫人今日用了這些吃食,斷不會得此痢疾。”
她轉過頭,只見關氏面上已然浮現些許心虛之色,不由湊近些柔聲道:“您今日可是還用了其他的食物?”
關氏頓時有些赧然。
李玉棠自然知曉虞蘭川出身寒門,憑著一身才學才一路登高。見關氏面色如此,她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便轉頭朝著銀杏道:“勞煩你替我去外間尋些墨來,我今夜來得匆忙,倒是未曾攜帶。”
“擔不得勞煩二字,奴婢這就去取。”
見銀杏走了出去,李玉棠回過頭看向關氏:“夫人可直言,我保證此事絕不叫旁人知曉。”
關氏聽她如此說,這才略帶悔色地開了口:“前日裡我燉了雞湯未曾喝完,今日歇了午覺才想起來,我實是捨不得丟了這樣好的一鍋湯,便去廚房熱了熱,將湯喝完了。”
這下李玉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她嘆了口氣:“如今天氣炎熱,菜餚極易變了味兒,您年事漸高腸胃又弱,以後可切莫如此了。”
見關氏應下來,她這才整理好醫箱朝外間行去。
虞蘭川方才僅聽見裡頭極輕的動靜,並不曾聽清二人的對話。
見她出來,忙道:“如何?”
“老人家腸胃弱了些,無甚大事,用副藥便可痊癒。”李玉棠從箱中取出病案及狼毫,指尖剛觸及那塊墨錠,便見銀杏便端著塊硯臺從門外走進來。
李玉棠忙閡上醫箱。
可這又怎能逃過虞蘭川的眼?
略挑了挑眉,他看向李玉棠,但到底什麼話都沒有說。
看完診開完藥,已近三更天。
本是元光跟著李玉棠去醫館取藥,可虞蘭川卻跟著她從房中走出來,朝元光道:“你留下。”
元光一愣。
隨後又聽他道:“我隨李小娘子去醫館取藥。”
李玉棠聞言,掩在衣袖中的手指倏爾緊緊攥起,心下已然狂跳起來,她故作鎮定地隨著虞蘭川往府外走。
二人一路無言,直到上了馬車,李玉棠也不知他為何要親自跟來。
駕車的秦景雲也是一臉莫名,本說好是元光走這一趟的。
車廂中二人之間隔著些距離。
虞蘭川的視線落在李玉棠面上,只見她垂落著視線,便開了口:“我母親白日裡用了些什麼,你方才並未與我細說。”
李玉棠聞言抬起頭,瑩白的面龐頓時落在他眼中:“虞大人跟來,便是為著此事?”
“自然。”
“您實不必走這一趟,便是您不曾跟過來,我也是要設法將此事告知的。”李玉棠眼中漾起笑:“方才房中有侍候的僕從,這些瑣事落在他們耳中,怕是會使老夫人失了顏面。”
“是以你方才才未曾明說。”
“是。”李玉棠點了點頭,溫熱的夜風拂開車簾,但車廂中琉璃罩下的燭火仍然安穩:“但此事旁人可以不知內情,我卻不能向您隱瞞。”
“老夫人不願浪費食物,是用了前日裡剩的雞湯,這才染了痢疾。”她抿了抿唇,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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