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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沒有絲毫停頓，&ldo;他這一路繞了近兩個月，最後還是回到了大都？&rdo;

&ldo;是。&rdo;何鷹回道，語聲有些低沉，&ldo;是屬下等無能，叫他察覺了出來，他後來幾番故意繞道，便是想將屬下等引開。&rdo;

薛允衡端詳著手裡的銅剪刀，沉吟了片刻，方淡聲道：&ldo;此人，不同尋常。&rdo;

何鷹靜默不語。

薛允衡便又一笑：&ldo;這也並非壞事。有你們盯著，他這兩個月一事無成，想來心焦得很。&rdo;

聞聽此言，何鷹恭聲道：&ldo;屬下亦如此認為，故後來便收緊了人手，慢慢地磨去他的警惕之心，前些時候還做了個局，高翎應該上當了，以為我們已經離開，這幾日他忽然加快了腳程，最後返回了大都。&rdo;

薛允衡點了點頭，將剪刀擱下，拿布巾抹了抹手：&ldo;繼續盯著他，看他都與何人接觸，一有訊息，即刻來報。&rdo;

&ldo;是。&rdo;何鷹應道。

薛允衡將燭臺推回原處，信手拉開案邊的一隻鼓凳，儀態灑然地端坐其上，又問：&ldo;左思曠，還有左家，你都打聽到了些什麼？&rdo;

何鷹聞言，立時便從袖中抽出一張紙來，雙手奉至薛允衡面前：&ldo;之前打探來的訊息皆寫了下來，請侍郎過目。&rdo;

薛允衡伸手取過那張紙，略略掃了兩眼，便哂然一笑：&ldo;這人運氣真不錯，竟救下了何敬嚴。&rdo;

從他嘴裡說出江陽郡都尉何敬嚴的名字，就像是說起什麼不起眼的人物一般，帶著一種毫不在意的輕視。

第93章 曲無直

&ldo;左思曠要走漢安鄉侯的路子，也算沒走錯。&rdo;薛允衡將信重新看了一遍，便隨手擱置一旁，語氣很是閒逸。

他也是聽那秦府送禮的管事提了兩句，這才記起江陽郡是有一個左氏，不過是個極小計程車族罷了，比秦家還不如，他哪裡有心情多問。

不過，那個姓董的管事卻也有趣，明明是為了秦家而來的，卻鮮少說話，倒叫另外一個左家陪同的管事搶在前頭，左思曠這個名字，便被他反反覆覆地提及了多次。

薛允衡叫人去查左思曠，還是因為秦氏。

這倒並非是他對左思曠這個人感興趣，而是因為，薛允衡對秦家觀感不惡。

確切地說，他是對秦家六娘並無惡感，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欣賞。

一個才十二歲的小姑娘，孤身回府奔喪，行事說話卻極有章法，整個路途安靜得如同隱去了形跡，一句多話不言、一步多路不行。

其後桃木澗路遇強人、亂箭齊發，秦六娘亦十分沉著，被僕從拋下時更無哭鬧，為薛允衡省去了許多手腳。直到最後青州城外的話別，秦六孃的一言一行，亦是進退有度。

坦白說，薛允衡當時很是感慨了一番的。

他想起他那幾個十多歲的妹妹，以及他平生所見的各種樣貌、各種型別的小娘子們，那一個個嘈切如麻雀、胡攪如蠻牛、看見個蜜蜂就嚇得發抖、動不動就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委實讓人頭疼。

也正是因了對秦六娘並無惡感，所以，他不僅叫人去查了左思曠，亦將秦家的禮物收下了，還表達了遜謝之意。

這是他身為薛氏子弟，能夠給予秦家的最大禮遇。

&ldo;侍郎，此事內有隱情。&rdo;何鷹低沉的聲音驀地傳來，薛允衡立時轉回了心神。

&ldo;此話怎講？&rdo;他漫不經心端詳著自己的手指，眸色淡然。

何鷹便道：&ldo;就在屬下來之前，收到了資中縣快馬傳來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