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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晉成的後半句話被電話堵回去,這會兒也沒有說的興致,掏著兜湊近趙念舟,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這樣可真讓人傷心,你這是推卸責任。」
趙念舟問:「不推卸你就能負責到底?」
他眉頭皺起來,沉默著繼續看她。
她又說:「李總說完了嗎?說完咱們走吧。」
「沒說完」,他從沙發上拿起來西裝外套,慢條斯理地穿上,故意說:「你一個女人先提什麼負累不負累,我總不能落在你後頭,這樣,你說什麼是什麼,我等著看。你別忘了,事實往往是,你不聽我的,總要吃些虧。記不記得你執意招惹劉局時對我說的話?話不能說的太滿,滿則溢,現在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我起碼還能管住自個,要是真等到有天你老婆出手管,那才要吃虧。」
李晉成聽她提周芸,沒由地有些心煩,臉色冷下來,點著頭說她:「真行,真有你的,就你心眼多會說話。」
他說完沒等她,率先推門出去,趙念舟落後幾秒跟上去。
一廠車間流水生產線遇到問題,以前小修小整個把工人還能解決,昨天產品產檢超標,查出來是生產器的問題,問題出在哪個環節不清楚,廠長拿不了注意才打電話讓李晉成來一趟。
李晉成本來不搞這一行,專業問題他自然不懂,所以還要靠孫幷州,他是總工,技術這方面遇到雜七雜八的問題都要他出面。
孫幷州在車間混了二十多年才升上去做經理,對於這裡的機車清楚到哪個螺絲釘幾號鋼多大型號都知道,所以很少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不過這次卻被難住,他確定是一號生產線的問題,就是不確定是區域性破壞還是整體資料引數錯誤,這兩者的驅別是,前者可以區域性停車,不影響工序進度,後者是全部停車,生產線全體修正。
趙念舟聽到這裡,已經大致明白,問孫幷州:「像這麼大型的生產線全部停車操作怎麼說也要一天才能完成吧?」
孫幷州點頭,伸了兩根手指,意思是要兩天,卸料一天完不成。
李晉成來迴轉了幾圈,坦白講:「我不在乎幾天,我只關心效益,得先估算一下損失。」
孫幷州點頭,卸開幾個零件,只敢拿眼瞧了瞧,建議:「這些裝置都是從瀋陽買回來的,要是那邊的人來看看說不定問題輕而易舉就拿下了。」
老工頭說:「那個機械製造廠不行了,有些零部件不景氣已經不再產了,派人過來也要兩三天,跟停車浪費的時間差不多,也不頂用,聽說咱們東津有個姓錢的老技術員,十年前在那當過主任,不如花錢找他看看。」
「你說的錢東臨?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孫幷州猶疑不定,介紹說:「這人脾氣怪,說白了還是有能耐,恃才傲物,前幾年被請到天津任教,要是學問再高點混到教授級別也不多,不知道能不能請動。」
幾人商量了一下,都覺得可以一試,錢東臨是東津人,會賣個面子也說不定。
其實錢東臨並不在天津任教,都是鄰裡以訛傳訛,從個鵪鶉蛋傳成了個鵝蛋,不過他的確有點能耐,天津有個培訓基地,專門請他過去做顧問,趙念舟在校時成績優異,曾經被分到那邊做實習,恰好趕到他手裡,他這人是個暴脾氣,要求苛刻嚴格,不過化工機械這種行業女生本來就比較稀缺,實習時體力過也多,在那一批的實習生裡頭,她是唯一一個姑娘,再加上錢東臨這個人古板傳統,所以受一些優待。
他後來知道趙念舟也是東津人,更是照顧她,一來二去便多了些交集,趙念舟回老家頭一年,幫他從天津捎帶特產,還去他家拜訪過。
這些事趙念舟自然不能透露,畢竟兩三年沒再聯絡,就算是要幫公司的忙,也要先私下確認一番,如若不然,萬一錢老師傅不願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