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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是後來她發現銀子不夠使,才一早結了房錢離開。偏生梟羽不知道會有這一層緣由。
只是如今她有病在身,又沒了銀子,能去哪裡?難道又去做了乞丐?
陸平海見樂侯面色晦暗不定,魁偉的身子不斷在室內來回走動,綸巾青衫颯颯有聲,不禁心中忐忑,埋怨梟羽害他不淺。
片刻後,樂熠頓住身形,沉聲說道:「讓梟羽繼續在虞山吳家鎮一帶尋找,若是一月後還不見人,就在往閩州的途中一路安排下人。她必是要從建州南下返鄉的,讓梟羽在那兒截住她,帶回晟京。」
話雖如是說,樂熠卻心中悵惘。若是她不返鄉自己又待如何,又能如何?
一念及此,樂熠竟有些暗悔自己不該授她易裝之術。悶煩之下,又沖陸平海喝道:「還不速去!告訴梟羽,若是找不到人,他也不必再回來了!」
陸平海哪裡還敢再言,忙出了密室,連夜快馬加鞭,趕赴建州。
這晚,聽完住持誦經,初苒便早早睡下。朦朧中似乎覺出佛堂裡有人說話,仔細一聽原來是住持師太的聲音,好像還有儀修師伯。
初苒忙披衣起身,出來問道:「師太,可是有什麼事?」
聽到初苒驟然出聲,說話的三人都轉過頭來。
初苒也著實吃了一驚,殿內除了住持和儀修,竟然還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玉色長衫,錦帶束髮,容貌竟似曾相識!他只安靜地站在燈影裡,便讓人頓覺竹風入林,琴瑟齊御。
初苒有些無措,見自己衣衫還算整齊,住持和儀修師伯又都面色坦蕩,且與那年輕男子極熟稔的模樣,才穩住心神,向住持說道:「師太,我出去倒些茶來。」
端了茶,初苒遠遠站在廊下背風處,並不進去。
庵裡的眾尼都已經歇了,一輪秋月高照在堂前香爐上。
初苒靜靜的呆看,心中俱是驚疑和不安‐‐那位年輕公子的容貌,竟與自己魂遊大晟宮時看到的元帝有六七分相像。只是元帝消瘦病弱、額青頰凹,多隱忍靜默,沒有這位公子的恣意灑脫、丰神雋秀。
過得一會兒,年輕的公子施施然出來,住持和儀修師太謙恭的跟在後面。
繞過前殿時,儀修師太忽然停下,揚聲說道:「蕭施主請留步,施主這次來大覺寺做法事,是為了行善積福。不知施主可願再行一善?」
那公子回過身來,清俊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
儀修師太指著廊下的初苒,說道:「蕭施主素來知曉,庵裡是不留宿香客的。」
「但這位於施主身世孤淒、心性良善,又有痼疾在身,故住持破例留她在庵中暫歇幾日。然寺規在上,日久終是不便。」
說道此處,儀修師伯聲音漸柔,俏麗的眼中也染上了淺淺的笑意。
「若蕭施主肯帶了她到山下別院調養,他日,於施主痊癒,蕭施主便是功德一件,貧尼也了了一樁心事,豈非兩全。」
初苒霎時怔住,指甲生生嵌進木製茶盤裡。說不清心裡是悲是怒,抑或寄人籬下多日,自己竟軟弱麻木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公子瞥一眼初苒,又深深地看回儀修師太,牽起嘴角輕笑道:「無妨。」
住持聽罷,也轉過頭來對初苒說道:「於小施主,庵中清苦,於你養病無益,你只管與這位蕭施主下山去吧。」
不容置疑的語氣,斷了初苒最後一絲指望。初苒默然笑笑說:「謝謝師太多日來的照顧,且容我去和圓了道別。」
初苒走進禪房,坐在榻畔輕推圓了。喚了好幾聲,圓了才懵懂地起身揉眼。
初苒不捨地握著圓了的手說:「圓了,我要走了,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你,我會常常想你的。若你也想我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