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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接回兒子，一個人格陰沉不討喜，一個人格笑意風流像極了他。時隔日久，他已記不清太多舊事，腦中嗡嗡亂成一團，只有最為緊要的幾個關鍵事件還記憶深刻。

&ldo;我養你六年，你還我六個問題。&rdo;

&ldo;好。&rdo;

顧長技盯著顧溫。

&ldo;當初被我從刑室抱回來的是你還是……&rdo;

&ldo;是他。&rdo;

顧長技閉了閉眼，那日渾身血水的兒子躺在他臂彎的感覺彷彿一抬手就能回憶起來，人生第一次的慈父心腸。他咬住牙問道：

&ldo;去考察據點回復簡訊，綵衣娛親的那些……&rdo;

&ldo;也是他。&rdo;

顧長技喉頭腥甜翻湧，一字一句幾乎泣血，再問：

&ldo;那日撲在我身上想救我的……&rdo;

&ldo;還是他。&rdo;

顧長技&ldo;呵呵&rdo;輕笑，笑中口腔隱現不知是磨出還是嘔出的血，睜開眼，目中瑩潤一層，眼角含淚，低喃著，&ldo;居然弄錯了……呵，居然能弄錯！哈哈……&rdo;淚中帶笑，追悔莫及。

顧溫把他的狼狽醜態收入眼底，想到那一日醒來，自己最為珍視的一部分被這人自作主張抹殺，顧溫就恨不得讓他嘗嘗，他在無數夜晚輾轉反側的苦楚與悲恨。

顧長技笑著笑著，往日記憶歷歷在目，突然想起些端倪，不對！不對！！！

&ldo;那個幽靈公交……破壞海上據點的……&rdo;

&ldo;是他。&rdo;

&ldo;把集團專案資訊和我的行程洩露出去的……&rdo;

&ldo;是他。&rdo;

&ldo;好啊！&rdo;顧長技佩服得面容扭曲，想想又有些恨了，既可笑又可嘆，&ldo;哈……原來，好的壞的竟然全是他自導自演的騙局，居然都被他騙了，好手段！好手段！不愧是我顧長技看重的兒子……&rdo;

不愧啊……

這一詞足以展現，顧長技現在恨透師宣把人玩弄於鼓掌卻又打從心底緬懷他，如此，顧溫有些索然無味，不耐煩催促道，&ldo;還有最後一個問題。&rdo;

&ldo;我想不通。&rdo;顧長技反反覆覆思索，想得心裡的恨意從鼻腔冒出，鼻翼一張一張，百思不解到額頭抽痛不止，都依然想不通啊，&ldo;他處心積慮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rdo;

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顧溫苦思冥想了很多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師宣費盡心機是為了什麼？給顧長技填堵卻沒達到報復的程度，到頭來還葬送了自己，看上去什麼都沒得到，可想來想去，到了今天，他漸漸明白了師宣的用意。

這種明白反而讓他更加痛苦，恨不得糊塗到死！

&ldo;一開始我也想不通，怎麼都想不通……&rdo;

顧溫猶能回憶每個徹夜失眠的漫長深夜。

&ldo;但是我慢慢想啊想，仔細回想師宣出現後的每一件事，我突然明白了。分裂的人格往往是主人格為了自我保護催生的。他最開始出現是在我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