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2/4 頁)

虞人璟眸色一變，淺淺一層薄冰瞬間被戳破，露出底下壓抑著隱藏著仍然止不住的波濤洶湧，焦躁苦悶，憤恨不甘！師宣手指一頓，移到唇角，擦拭少年咬爛嘴裡嫩肉流出的血。

&ldo;殿下現在若想走，小人不會攔你。&rdo;

師宣莞爾。

&ldo;但殿下須知，若只逃走幾位大臣，屠白分不清投誠真假會遷怒漢jian，但若是殿下逃了，彼時這裡站的就不是那些死有餘辜的漢jian，而是那些寧死不屈的忠國朝臣。屠白想徹底安心必會除掉殿下所有可用之人，那時殿下聽到的可就不是幾聲漢jian的慘叫，而是牢中漢臣死前的悲鳴。比殿下今日所見所聞，甚之百倍。在下不知，那時殿下想到冤死的漢臣會不會夜夜難寐？但在下知道，殿下孤軍奮戰必難成大器。&rdo;

青年聲音輕緩而悠慢，卻若貫耳的驚雷，炸得虞人璟臉色越見蒼白，隱隱冒汗，沉默良久喃喃道：

&ldo;你到底……是想幫孤，還是僅僅怕被遷怒才有此一舉？&rdo;

師宣笑而不語。

夜風忽烈，濕漉漉的狼狽少年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身形微晃。師宣解去少年的濕衣，脫掉自己的外袍披到少年肩上，&ldo;走吧。&rdo;

師宣拾起宮燈，走在前面。

虞人璟望著青年的背影，孤盞幽亮的宮燈越行越遠，頭也不回的青年似是一點都不擔心他趁機跑了，靜默幾許，終究拖著沉重的腳鐐跟了上去，輕聲低語，&ldo;……孤真是看不懂你。&rdo;

‐‐

差點沒嚇破膽的芍藥同幾位漢人逃到通道盡頭，石門果然一推就開，門外沒有什麼巨物巨石頂著，不知為何會莫名堵住？等幾人與重臣匯合，就提起這事，以及太子最後古怪的態度。

&ldo;一定是他早就卜算出來！&rdo;

眾人提起屢屢填堵妨礙他們行事的蒼越皆咬牙切齒。

&ldo;這奴顏媚骨的狗賊！還沒站穩腳跟就敢殘害同族！現在又借題發揮打壓其他漢jian！以後為了討好這些蠻夷野獸什麼幹不出來？留著就是個禍害！絕不能讓他得勢！&rdo;

在眾人盤算著要怎麼除掉蒼越中，一夜落幕。

‐‐

黎明時分，所有縱火的假漢jian被盡數逮捕。屠白震怒！本來還沒想好怎麼處置漢臣，詭計多端的漢人居然又耍起花招！要不是那個漢人蒼越及時算出一切，他們豈不是被漢人蒙在鼓裡戲耍？可惡！可恨！

師宣稍費心思就與黑羽結下交情，昨天就讓這傻大個幫忙堵了個門，忙了一圈都不知道門另一邊是什麼人，到了規定時間回來沖師宣傻笑。師宣讓他留意抓縱火犯的事，黑羽一有訊息立刻趕來通知。

屠白為了警示漢jian中潛在的假意投誠者，要虐殺假漢jian示眾，為了防止還有漢臣逃脫，把城中漢臣家眷一併抓了。

師宣聽的時候沒有迴避虞人璟，回眸見少年臉色緊張似是很關切，略一沉思，帶著虞人璟一起離開。

趕到地方，屠白同幾位族長正讓人當眾虐打縱火犯，漢jian、漢臣與其家眷都在旁觀，稍文弱的漢臣渾身一抽一抽，彷彿被虐打的是自個，女眷更是嚇得不清，啜泣聲此起彼伏。

&ldo;你怎麼來了？&rdo;

屠白看到師宣，師宣收回目光，上前行禮。屠白讓侍龍在旁邊備個位子，拉著師宣坐下，指著底下或抖如落葉或嚇尿褲子或閉目不忍看的漢人醜態，呵呵嘲笑，似是得意這示警的作用。師宣一邊聽著彷彿並不在意假漢jian的死活，一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