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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人流吧。&rdo;

&ldo;你男朋友過來簽個字。&rdo;

雅抬頭望了望我，欲言又止。我什麼也沒想，拿起筆把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

&ldo;文雅，江……鵬，是吧。呦，都是軍人呢……&rdo;她大聲說道，眼中充滿了鄙夷。

&ldo;同志，請你不要這麼大聲好不好？&rdo;我有些急了，不是為自己，因為我知道名聲對一個女孩有多麼重要。

沒想到那護士一臉鄙夷地望了過來：&ldo;怎麼，有臉做還害怕被人知道嗎？要是害怕你當初別做呀，膽小還來這幹嘛？&rdo;她的音量只增不減，伴隨著她那不屑的眼神。

想到徐進的不負責任，護士挑釁似的話語點燃了我心中的一腔怒火：&ldo;我來這關你屁事呀！你再說一句我他媽扇死你。&rdo;我的怒吼驚得整個屋子鴉雀無聲。

空氣似乎就在這一刻凝固了，聽不見呼吸的聲音。

護士嚇得沒敢再說話。雅趕忙拉扯著我的胳膊，擋在我身前：&ldo;對不起，同志，他今天心情不好，剛才多有冒犯，請別放在心上。&rdo;護士遞給雅一張單子，聲音頓時低了八度：&ldo;去那邊交錢。&rdo;

&ldo;謝謝你！&rdo;雅仍然彬彬有禮。

坐在等候室的時候雅的身體一直在抖。我握住她的手，能明顯感覺她的手心裡冒著冷汗。

&ldo;我害怕！&rdo;她轉過頭。

&ldo;沒事的，別怕，一會兒就完事了。&rdo;我更加用力地握緊了她的小手，想把戰勝恐懼的力量傳到她的全身，我發誓如果痛苦可以移植，我寧願那個接受手術的是我。

&ldo;真的沒事嗎？&rdo;雅還是有點不放心。

&ldo;真的沒事。&rdo;我渴望我的眼神和表現出來的鎮定能帶給她力量和信心。

室外陽光越來越強烈了，不知是不是也是來給雅打氣的。等候室和手術室內外的潔白，乾淨和安靜詮釋著醫生治病救人的神聖與莊重。臨走進手術室前，雅又轉過身來。

&ldo;放鬆點，不會有事的，啊?&rdo;我安慰道。

她點了點頭，手術室的門把她擋在了我的視線之外。在等候室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牆上的掛鍾一直滴滴答答地響個不停。我來回地在通道上踱著步子，心裡彷彿看見敵人來襲卻等不來救兵般焦急。

手術終於在半個小時後結束了。雅從裡邊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臉色慘白得嚇人。見到我，她像是遇到救星似的輕鬆地笑了起來。我趕忙上前扶住她，&ldo;感覺怎麼樣啊？&rdo;

&ldo;挺好的，只是感覺還有些痛。&rdo;

&ldo;那肯定的，剛做完手術，身子肯定很虛弱，回去要多休息。&rdo;

一會兒，護士過來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並拿了一點藥，我們便離開了醫院。我特別小心地扶著雅的肩膀，保護她慢慢地走在路上，在別人眼裡儼然一對情深意重的恩愛夫妻。

奇怪的是，我竟絲毫感覺不到疲憊，相反一股幸福的電流注入我的身體，滲透到每一個細胞。

太陽好像變溫和了，一副笑臉注視著大地，源源不斷地輻射著萬物得以生存的能源。道路兩旁已是綠樹成蔭，鳥語花香。

&ldo;江鵬，真是辛苦你了&rdo;雅突然停了下來。

&ldo;跟我這麼客氣幹嗎？&rdo;我擺出格外豪爽的樣子，大聲說道。

&ldo;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