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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野回答他:「我跳男步,三水女步。」
黎淼蹲下來揉著自己腳背,他穿著拖鞋,剛剛被方野的舞鞋一踩,這下整個腳背都發紅了。
他是教不下去了,本來他也不會,幸虧舞伴帶得好,才讓他免受期末補考的痛苦。
漠北倚在門框上,思索了一會,「要不我教你?」
方野正在雙手叉腰,用腳尖練習「擦地板」,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話,「嗯?」
揉腳的黎淼聞聲抬頭,也發出了疑問:「啊?」
漠北現在不用上體育課,更沒上過什麼體育舞蹈學雙人倫巴,想必是並不清楚他們的考核內容。
看得出漠北很想幫忙,怕漠北幫不上忙會失落,黎淼勸慰他:「學長,你可能不瞭解這個舞,放心吧,我會幫他的,你不用操心了。」
「對,我也怕踩到你。」方野連連點頭。
漠北被他們反應弄得一怔,隨即不太確定地說:「我以前學過一些,會點基礎。」
倆人看他的眼神頓時發亮:「真的?!」
漠北研究完他們老師發的教學影片,跟著學了幾遍,發現在陽臺不好施展動作,於是在他差不多記住動作後,便帶著方野去人少的宿舍樓後方,那裡是一塊小院子,男生一般不在這裡活動,宿舍前方是籃球場,放學後他們大多在那裡呆著。
他們研究影片的時候江啟來到宿舍找他們,問打不打球,黎淼一聽,穿上球鞋就和他跑了。
院子這會只有他們兩個人。
今天下午的太陽很大,氣溫並不低,十多度的樣子。
漠北有點熱,脫掉了身上的外套,他穿著件偏寬鬆的寶藍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小塊白皙的鎖骨。
方野的喉結微不可察地上下滑動了一下。
他幫方野過了幾遍動作,糾正姿勢,方野心思卻有些跑偏了,話說個不停。
「你什麼時候學的,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學過一兩年,我媽不想讓我總悶在畫室畫畫,就讓我去學,當作鍛鍊。」
腦海里閃過零星的記憶碎片,舞蹈室裡逆著光練習的纖瘦背影,還有好看的側臉輪廓,光扎眼得很,他看不清那個遞糖安慰他的少年。
方野突然問:「在哪學的?」
「市中心的吧,太久了,名字忘了。身子不要那麼僵硬,你放輕鬆點。」
「噢」
方野還在胡思亂想。說話間漠北就將手貼上他的腰,幫他找感覺,方野瞬間感到臉燒得慌,大腦一片空白,腦子裡想的東西頓時拋到九霄雲外去。
調整得差不多的時候,漠北板正著身子,將男步部分從頭到尾跳一遍給方野做示範。
他的身形修長,體型勻稱,不同於那些健身出來的塊狀肌肉,他的肌肉線條流暢美麗,薄薄地附著在身上,柔韌又不失力量感。
帶有墜感的衣擺隨著轉身、滑步的動作擺動,動作乾脆利落又藏著柔美,即便是獨舞,他也能做得標準、好看。
在斜陽的照耀下,寶藍色襯衫和他的白面板相映襯,黑色西褲包裹著長腿,舉手投足間透著優雅從容。
他就像個真正的舞者。
方野看呆了,他覺得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物在了。
還記得初見漠北的樣子,他淡漠疏離,有著讓人著迷的出塵氣質,卻也讓人總覺得充滿距離感。
他會叫人移不開眼,但絕不敢靠近他一步。
人們聽不見他內心痛苦的悲鳴,讀不懂他冷漠的漂亮外表之下,是怎樣的脆弱不堪,更無法知曉他內心深處的渴望。
他和他們之間隔著厚厚一堵看不見的牆,翻不過,走不進。
慢慢地,人們會失去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