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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林說：&ldo;那是當然了，你娘是她未來婆婆，你是她小姑，就算她臉皮不薄，裝也得裝出害羞來啊。&rdo;

周榭捂著嘴笑：&ldo;嗯。以前人家說媒的時候，只說姑娘怎麼好怎麼好的，又說生得好，又說是福相，還說手巧，孝順。可是有一點兒忘了說了。&rdo;

又林果然好奇起來：&ldo;忘了說什麼？&rdo;

這會兒媒婆說媒，當然都是揀好聽的說，至於缺陷毛病，當然會避重就輕一筆帶過。當時周富輝說親。周大奶奶不便自己去相看，就託了自己的弟媳婦代為相看，據說和媒人說的大差不離，的確是個齊全姑娘。既然都相看過了。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才對。

&ldo;唉，我舅媽當時去相看的時候，也不能扯著人家姑娘左看右看不是？那一回是去聽戲，說了幾句話，我舅媽覺得挺不錯的。可那天這姑娘是坐著的‐‐&rdo;

又林眨眨眼，周榭也不賣關子，貼著她耳邊說：&ldo;我這位嫂子。她個頭兒可不高。我和她站一起說話，她比我矮了大半頭。&rdo;

又林抿了下嘴，忍著笑。

周榭也是中等身量，比她矮大半個頭，那這個頭兒是矮了些。周富輝可是個高個子，比周榭高了一頭還有找，那這兩口子成了親站一塊兒……咳……

雖然這會笑不太厚道，但是又林也沒忍住。和周榭兩個一塊兒偷偷的笑。

&ldo;我娘當時也愣了一下呢，不過馬上有說有笑的。&rdo;

那是當然了，個子矮些也算不上什麼大毛病‐‐再說親都定了。板上釘釘的事，也不能反悔。

其實結親的事，這種小花招兒多得很。比如男的腿有些毛病，相親的時候也可以讓他坐著，或是騎在馬上，就掩蓋過去了。又或是有些口吃，那就儘量少說話，說短短的句子，把幾句客套話練得熟爛，等娶過門才發現。那也晚了。還有的小毛病諸如新娘臉上有麻子之類的，粉一蓋就不顯了嘛，揭了蓋頭那就貨物既出概不退貨了。過日子講究的是一個實惠，有這些小瑕疵也影響不大，許多人都是盲婚啞嫁，可是和和美美生兒育女的。幾十年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

小英提了個食盒進來，看見周榭和又林一處說笑，心裡倒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姑娘昨晚上去觀燈受了驚嚇，今天從早上起來一共也沒說幾句話。到底還是周姑娘心細體貼，特意過來開解逗她笑。

&ldo;周姑娘好。&rdo;

周榭看見小英提的食盒，有些納悶，問又林：&ldo;你還沒吃早飯？&rdo;

&ldo;吃過了。&rdo;

小英馬上揭她的底：&ldo;吃是吃了，可是就喝了那麼兩口粥。我們奶奶吩咐廚房做了百合蓮子粥，還有棗泥餡的年糕，姑娘再吃一點兒吧。&rdo;

又林分辯：&ldo;就是不太餓……餓了我自然會吃的。&rdo;

周榭果然站到了小英這一邊：&ldo;天氣這麼冷，只喝兩口粥怎麼能行？肚子餓著，一會兒寫字做活兒手一定冷。&rdo;

小英盛了兩碗粥，周榭說：&ldo;來，我陪你一塊兒吃。正好我早上也沒吃飽，這會兒正好借你的光了。&rdo;

她都這樣說了，又林當然不好意思晾著她。也把碗端了起來。

小英手腳麻利，把糕也端出來。周榭給又林夾了一個，自己也夾了一個，咬了一口，贊道：&ldo;這個糕又香又糯，比我們家做的好吃。&rdo;

又林笑著也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