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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其實辦法有,只不過族長礙著面子不肯自己說出來就是了,指望著別人先開口。&rdo;
&ldo;嗯?&rdo;
&ldo;族裡頭遠支的,都快數不上關係的破落戶子弟多著呢,鄉裡鄉親的,眼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了呢,就給口飯吃,不拘是在鋪子裡頭當個夥計當個學徒,還是幫著誰家跑腿打雜兒收個租什麼的,都餓不著。李光沛鋪子裡就有這麼個夥計,說起來也是李家同族,只是關係遠了。一個人幹著活兒養活多病的老孃和弟弟妹妹,很是勤快。去年李光沛還借了他銀子做本錢算他一股,販了一批蜀中來的錦緞。轉手掙了差不多一倍,還了本錢,他剩下的錢夠蓋屋娶媳婦了,對李光沛當然也更死心塌地了。
只要勤懇,願意吃苦花心思花力氣,日子總是能過的。
四奶奶十分感慨,但還不忘叮囑丈夫:&ldo;別的就算了。咱家出點錢也沒問題。但是可不能把人弄咱家來。老大就不說了,去年秋天在莊子上調戲佃戶家的閨女,差點讓人拿鍬拍死,這品行實在太差了。還有六丫頭,乾的淨是那沒羞沒臊的事兒,名聲早壞了。&rdo;
&ldo;我知道,我心裡有數。&rdo;
四奶奶有些心疼地摸了下丈夫的額頭:&ldo;累壞了吧?這幾天就沒閒下來過。床鋪好了。被窩也暖過了,早點兒睡吧。&rdo;
李光沛握著妻子的手,就讓她軟乎溫熱的掌心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每天這麼回來了,家裡熱飯熱菜熱被窩,還有這麼熱乎的貼心的話,在外頭就算再苦再累再煩他也都甘之如飴。
這件事情拖了好幾天,老五家撇下的幾個崽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沒飯吃了可不會自己忍飢捱餓,直接到族長家大門前去哭去了。哭訴沒爹沒孃的苦處,說希望族人可憐可憐他們兄弟姐妹幾個。
族長又給噎得難受。把人召集起來再商量。這次大家倒不象上一樣全裝鵪鶉。眼見事情逼到大門口兒了,再不管一管。保不齊明天就會跑自己家門前去嚎喪去。族長本來顧著面子,可現在面子已經掛不住了,不如快刀斬亂麻。
果然事情的結果和李光沛預料的差不離,兄弟倆一個被打發去了杭州,一個送去了房安鎮的書院讀書。姐妹倆則交給了族裡一位長輩照料。那位長輩算是李光沛的堂姑。她守的望門寡,從十六歲定親,未婚夫死了之後。她就立志守節,一直沒有出嫁,在族中很受敬重。由她撫養這兩個姑娘倒是讓人挑不出什麼刺來。至於她們將來的婚事‐‐那到時候再說,現在誰也不肯提這事兒。彷彿大家都不提,這件事就不會發生一樣。
這當然有點掩耳盜鈴的意味,可是換個角度想,有了這樣一對爹孃,這兩個姑娘將來只怕也很難嫁得出去。尤其五老爺不是死了,他是逃了。誰知道他在什麼地方用什麼方式活著?即使帶了一筆錢財,可他沒有戶籍,沒有個堂堂正正的身份,活法絕對不會光彩,說不定還會作jian犯科‐‐這麼一來誰還肯求娶他的女兒?只怕連兒子也很難討媳婦。畢竟誰家都不想受牽連。
族中人是很滿意這樣的安排,但是被安排的人當然不滿意。五老爺的長子一向也是遊手好閒的,要他出力掙飯吃,他一百個不願意。可是以前放縱他的父親和溺愛的他的母親已經都不在了,面對族人的安排,他不願意也只能忍氣吞聲。而李心蓮她們姐妹跟隨那位守寡的姑奶奶,日子也並不好過。那位姑奶奶又林見過,她不象李老太太一樣,要奉養婆母,撫養兒女,操持家務。她是全身心投入的在&ldo;守寡&rdo;。
四奶奶這些日子都把又林拘在身邊兒,走到哪兒帶到哪兒,象是生怕自己稍一疏忽,女兒就被誰給拐跑了一樣。這些天出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