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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聲笑語裡,呂旅拉開一角竹簾,被眼前的景色震驚,「哇哦!」
大家齊齊往外望。
天光漸昏,澄淨暖黃,樓宇交錯出的空隙像大小不一的取景框,裡頭被各種色澤的夕陽填充,把城市披上一層混彩濾鏡,旖旎且壯闊。
姜宛繁忍不住道:「冬天這樣的天色,真的很難遇見。」
卓裕轉過臉,視線將她籠罩,低聲說:「但我還是遇到了你。」
姜宛繁心尖一顫,挨著的手指像會自動尋覓,氣息敏感,本能靠近。指尖對指尖,體溫一點一點攀纏縈繞。
最後,兩隻手輕輕勾在了一起。
別看[簡胭]這些人一口一聲「師公」叫得卓裕心花怒放,合著全是溫柔圈套,都不用他們勸酒,卓裕自個兒就端著喝。
謝宥笛鄙視他,「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我也想,但他們叫我師公。」卓裕捲起半截衣袖,手錶扣在腕間,手臂筋骨隱隱泛出線條。
「出息。」謝宥笛渾身發麻受不了,「結婚了不起啊。」
「不是結婚了不起。」卓裕說完半句沒再吱聲,而是轉過臉,身體下意識地往姜宛繁這邊靠了靠,他喝得五六分,雖沒醉,但眼神被酒染浸,既清亮又濃烈。
如果眼睛能說話。
姜宛繁此刻聽懂了。
不是結婚了不起。
而是,跟你結婚。
宴餐後又去了ktv,再一輪下來,卓裕真喝得差不多了。他斜靠著沙發,無骨人似的。包廂裡空調足,衣服脫得也只剩襯衣,酒精烘高體溫,熱得他一把扯開了襯衫衣領。
姜宛繁這些小徒弟,個個八百隻心眼,最擅長鋪墊畫大餅,見叫「師公」不起作用了,又喊出一聲殺手鐧——「姐夫好!!」
「姐夫我們想敬你酒!」
「姐夫你今天好帥氣!」
「姐夫你跟宛繁姐太般配了吧!」
卓裕當即一激靈,喝,拿過來通通喝!!
唱歌鬧騰嗨得不行,姜宛繁走過來,站在他面前笑盈盈的不說話。
卓裕仰著臉,這個角度看眼廓像細長上揚的燕尾,借著這點變幻的光,宛如兩片溫柔刀。
他忽然伸腳,繞到姜宛繁後邊,一圈一勾,把人環跌進懷裡。
姜宛繁抵手在他胸口,又被他一把捉住手腕。
兩人姿勢親密,隱暗沙發一角,包廂的追光無暇顧及,成為安全地帶。他們在熱鬧裡,能清晰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卓裕頭一歪,就這麼輕輕靠在了姜宛繁的側頸間。
他的呼吸很沉,很深,是一種極致的放鬆。
「我睡一會。」卓裕低聲喚她,「老婆。」
姜宛繁渾身如過電,忍不住側頭看。
他是真喝到頂了,閉眼休憩,眉間平整,眼睫像散開的折羽扇。其實卓裕的五官拆開來看,眼睛最吸引人,明明是眼廓細長的清冷眸色,示人時,他又始終帶著高漲的情緒。這種矛盾的結合,像一張精緻面具。
而此刻,才是面具卸下的真實樣子。
謝宥笛剛嚎完《海闊天空》,嚎得氣都快斷了,扭頭就被迫吃了一嘴狗糧,「嘛呢!幹嘛呢!裝醉賣慘了是吧,欠我十瓶黑桃k今晚還不還了?!」
卓裕埋頭在姜宛繁頸間,拖腔拿調道:「還不起了,我錢都上交了,以後超過一百塊的活動不要叫我。」
謝宥笛怒斥:「瞧瞧你什麼德性!」
卓裕懶懶道:「已婚男人的自覺。」
0點前散場,呂旅風風火火地安排車。卓裕靠著柱子站,站得直,不說話,看起來沒什麼異樣。
謝宥笛提醒姜宛繁:「他應該喝多了,回去後你給他弄杯熱水,讓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