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親自抹藥(第2/2 頁)
自抹藥嗎?
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彆扭微妙。
“嗯?”
“……沒什麼,只是不早了,您別凍著。”
昀笙本以為,這件事情稀鬆平常,很快就過去了。畢竟她腿傷得不算嚴重,而貴妃娘娘懲罰一個小女官的事情,在宮裡更算不了什麼。
可沒想到,沒幾日,便發現興慶宮裡少了幾個人,又多了些生面孔。
“聽說了嗎?盛宜殿裡伺候的小夏子,曾經在貴妃娘娘那兒嚼舌根,這才被趕出去的……”
“嚼的什麼舌根?”
“誰知道呢?阿彌陀佛,咱們還是安分守己,好好做事要緊。”
陛下是頭一等憐弱惜貧的好主子,尋常的小錯,都被寬宥過去,宮裡誰不巴望著能來興慶宮伺候?
誰想到,泥人竟然也有脾氣,還是發落了人。
何況陛下也不是無的放矢,隨意發作,每個人處罰的緣由都一清二楚。
可早不罰晚不罰,偏偏是崔女官被貴妃娘娘罰跪之後,陛下的用意便耐人深味起來。
昀笙自然也聽聞了,侍奉溫禮晏藥浴的時候,有些心事重重。
“你在想小夏子他們的事嗎?”
陡然聽到這一聲,昀笙嚇了一跳,抹著藥膏的手,在小皇帝的背上打了個滑。
溫禮晏扶著邊沿慢慢直起身子,湊近而來。溼熱的水汽燻到了昀笙的臉上,讓她眼睛只敢往旁邊放。
見他的手伸過來,昀笙幾乎立刻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
“不光是因為你,也是為了朕自己。”
卻見他越過她的腰側,將藥壺拿過來,熟練地敲了敲她額頭:“時辰到了。”
“哎呀。”她連忙幫著兌藥汁。
“你是朕的身邊人,若出了事,誰來司藥?身為興慶宮的宮人,卻忌憚貴妃甚於忌憚朕,有事只顧著為貴妃遮掩自保——朕如何能留他們?”
往年是因為他身子太差了,每天要把肉體上的劇痛忍過去,就已經耗盡心神,甚至不知道眼睛閉上之後,是否還能再睜開,自然沒有餘力去整頓這些。
可現在不同了。
溫禮晏望著昀笙忙碌的身影,笑了起來。
自從有了昀笙之後,他的病情便猶如有神助,好了許多。
秋獮那一場動亂,雖然危險,卻也讓他看清楚了許多朝臣真正的偏向。
回來之後,他便開始有意無意地清理身邊的人,暗中聯絡以邱太傅為首的堅定帝黨。
到底在太后和蕭相,為他鋪滿的天羅地網中,撕開了一些縫隙。
等昀笙忙活得差不多了,溫禮晏忽而想到昨日摺子上的事情,對她道:
“昀笙,宣平侯回京了。”
“……”她抬起頭來。
宣平侯駐守北疆,非詔不得入京,上一次秋獮後,他忙著去清理順陽王餘黨,之後就回雍州了。
但馬上就是陛下壽辰,宣平侯要回京,也是情理之中。
明明只見過幾面,可一聽到這個名字,昀笙就覺得十分緊張。
“別怕,謝侯入宮那幾天,你別亂跑,就留在興慶宮。”溫禮晏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他不敢亂來的。”
昀笙乖巧地點點頭。
其實她覺得,宣平侯這樣的大忙人,說不定已經完全忘了自己,但還是守在陛下身邊,更安心。
“宣平侯這一次回京,只怕會多待上些時日。朕看謝家的意思,是想給他說親。等到親事敲定,再回北疆。
有謝家長輩在,他更不會如之前那樣恣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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