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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馬不停蹄的趕到“山東小雷門”,我要給曉雅一個驚喜。
我卻被驚到,徹徹底底的驚到!
曉雅早在兩年前已經嫁做他人婦,並且有了個可愛的寶寶。
我不恨她,真的不恨。
她是個聽話孝順的女兒,從小到大,她的所有的事都由她父母做主,也包括她的婚姻。
我曾經偷偷的去到“塞北”,悄悄的伏在“涼城”之外,遠遠的看著曉雅在那掛著風鈴的飛簷下庭院裡,和一個臉色喘白、牙牙學語的小男孩兒嬉戲玩耍,我暗暗地看著她,默默唸著她的名字。
曉雅、曉雅、曉雅……
那個孩子看上去身體很孱弱,我聽見曉雅喊他的名字“冷冷”,是她的寶寶吧?竟是遺傳了他媽媽的“血癌”之症……
有馬嘶聲,嗯,是男主人回來了嗎?那個鮮衣怒馬的男子就是冷北城吧?看曉雅抱著寶寶眉開眼笑的迎過去,一定是他了……冷北城風塵僕僕,緊緊擁抱著妻兒,他們一家三口是那麼的美滿幸福……
我離開了,曉雅已經不再需要我的照顧,我回到了“京師”,我用盡一切方法和力氣,我想忘掉那段燦如星火、卻又滅如風燭的感情,以及那個嬌嬌弱弱、一臉憨笑的女子。
那段感情已經成為只能拿來祭奠的過往,那個女子,也不再屬於我。
這些心事我從未向他人談及,除了後來投奔我的八師弟舒自倦。
後來,八師弟酒後無德,調戲蔡貴妃,惹下滔天大禍。為了保住他的小命,我用我所有的積蓄堵住了貴妃和尉遲十二公公的嘴,我安排舒自倦逃離了皇宮,我囑咐他有機會替我好生照看曉雅。
本以為,這段有始無終的感情,就這樣被命運的強大安排,隨著白雲蒼狗漸漸消散,直到前不久的一天,她再度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和她已經十三年未見,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變得成熟了,美麗了,但她那憔悴的模樣分明告訴我她現在生活的很不如意,我知道,她不幸福。
“替我殺了冷北城。”這是她和我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的一句話。
我說:“好。”
我沒有問理由。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她讓我殺誰,我去殺便是了。
只要她開心。
現在就有個機會,冷北城三月十三這天“忘情水”的殘毒舊病復發,就連我的二師兄白裘恩都束手無策。他約了我在“瘋人院”會診,那時的他功力盡失,殺他和踩死一隻螞蟻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是殺冷北城最好的時機,或許也是最後的時機!
——金夢枕犧牲七條好友的性命,就為自己這最後致命一擊!
只要能殺了冷北城,博取曉雅紅顏一笑,犧牲再多的人,也再所不惜!
但,金夢枕還是棋差一招,他沒料到如約而來的“冷北城”,換成了冷若雅。
他落入了局中局。
外面的殺聲陡止,死寂,死一般的寂靜。
金夢枕猛然驚醒,疾閃,一道雪亮的刀光,將他剛剛坐著的位置自上而下劃為兩半。
冷若雅蔥蔥十指一彈,一支小小小小小的“報恩箭”,直插在金夢枕的胸口,她嬌軀半旋,“相思刀”飛斬而出——
金夢枕的那一顆妖異的白髮頭顱,立刻脫離了身子,飛了出去。由於衝勢勁急,所以仍在飛,一直在飛,飛,飛,飛,飛,飛,飛過了月色鋪照發著粼光的琉璃瓦面,飛過了夜色感染著青石板地的“瓦子巷”,飛過寒氣森森的棺材鋪,飛過安靜的府衙,飛過“都監府”大宅後院那棵怒放的桂花樹……
“告訴我,你們都看到了什麼?”蔡京觀賞著月色,眯著眼睛,捊須問身邊的人。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