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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親,就是朝廷大員。
每當這時候,宋晉的歸屬就會引起宴會主人家的躊躇。
正三品的六部侍郎,又是在首輔和陛下那裡掛了號的,將來入閣都是板上釘釘的。按舊例,是該進裡頭大花廳的。
可裡頭大花廳裡都是有年紀的人,把宋晉放進來——
那畫面!
一群勾心鬥角或挺著肚子或滿臉皺紋的老頭子中,坐著這麼一位清風明月一樣的年輕探花郎
委實讓人不好受。
大周開朝至今,剛二十四歲就做到正三品的實權京官,宋晉是頭一個。
也就是這頭一個,讓這種大規模宴客的主人家不能不躊躇。一直到祁國公府把宋晉安排在年輕人中,才算有了新的慣例。
此時外頭花廳前面門板隔扇早已全部卸下,這樣花廳就與外頭空間成了一個整體,更加軒敞開闊。
很多几案直接擺在了花廳外。或白或粉的團團花樹下,品酒喝茶,十足風雅。
一棵粉色花樹下,一位錦袍公子端著酒杯往另一頭張望。
過來一位身著窄袖藍底曳撒的青年往他前頭一湊:“還看呢!”
錦袍公子是錦衣侯家的三公子,對來人道:“瑾之,我要是再湊過去攀談,會不會不太好?”
藍色曳撒的是鎮北侯府世子周遲,瑾之是他的字。他把手中豆子往嘴裡一拋,嚼得嘎吱響,“還談?剛剛我看你們不是一直在一塊說話?”
錦衣侯家公子激動道:“我也是第一次跟宋大人說上話,真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周遲笑:“相談甚歡?”
“絕非虛言!”
聞言,周遲再次看向另一頭花樹下正聽人說話的宋晉。
旁邊錦衣侯三公子還在激動地表達他剛剛如何跟宋大人相談甚歡的。
可剛剛周遲卻看得清楚,兩人整個交談過程中,這位宋大人其實鮮少開口。可偏偏三言兩語,就讓眼前這位侯府公子生了知己之感,簡直知無不言。
周遲又拋了一顆豆子嚼了,心道怪不得祖父讓他注意這位宋大人呢。
錦衣侯三公子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上前,憑著自己與宋大人的知己之感,擠開此時那位與宋大人說話的外省學子,就看到自家小廝過來,忙道了擾離開幾步,聽小廝回話。
小廝來回的正是後頭被掐掉的高山雪。
這時周遲也得到了訊息。他瞧了一眼前頭顯然早他們一步得到訊息的祁國公府大公子,心道怪不得剛才就覺得這位風雅的大公子笑容僵硬了不少
很快後頭的訊息就傳遍了前頭男客這邊。除了高山雪,自然也包括今日簪了高山雪的人。
各懷心思的目光再次從四面八方若有若無投向前頭花樹下。
潔白玉蘭花樹旁,矮几前坐著的就是這次新聞牽扯的人物。
年輕的青衣男子正垂眸聽人說話,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捏著青瓷茶盅,配著一旁修長細窄青瓷瓶中那一枝紅色虞美人,堪稱一幅絕佳的畫。
前來回話的時安抑制不住的興奮,一張白皙的臉浮現興奮的紅暈。
宋晉卻依然是含笑溫和的模樣,輕聲道:“知道了。”
他頓了頓,長睫輕輕一顫,“去問問,一會兒宴散小姐怎麼回家。”
時安一愣:小姐能怎麼回家?坐馬車回家呀。他們小姐不就是坐馬車來的嗎
風過,吹動他們頭上的玉蘭花樹。一片潔白如雪的花瓣悠悠飄下,擦過宋晉握著青瓷茶盅的手背,落在了烏木几案上,越發襯得一旁握杯的手如玉一樣。
宋晉這個人,這張臉,從出現在京城的那天起,就引起了太多太多的猜測。
一直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