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鳳凰(第2/2 頁)
孫小虎一聽就急了,他嚷道:“哪個要去當兵?誰想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他還沒嚷完,孫黑子右腳早按耐不住,狠狠踢到他屁股上,罵道:“小兔崽子,你以為部隊是你家開的,誰想去就能去?要不是你老子當這個書記,要不是武裝部長在榆林大隊蹲過點,你想去當兵?我呸!那是做夢。”
孫小虎一手捂著屁股,跳著腳跟孫黑子比嗓門高:“扛大槍有什麼稀罕的,誰愛去誰去,反正我就是不去。”
孫黑子抬腿又要踢,被快嘴攔腰抱住,拖著哭腔說道:“你們爺倆上輩子是冤家咋的?怎麼到一塊兒就掐?咱們就小虎這麼一個孩子,你咋能狠下心送他去吃苦?小虎你還傻站著,還不快走哇,等你爹掙巴出去踢死你啊?”
孫小虎見娘跟爹比起來力氣明顯單薄,再耽誤一會兒,爹隨時都能擺脫孃的束服,衝過來接著拿屁股當球踢,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轉身就往屋外跑。
“娘們家家懂個屁,就知道護犢子。”他在院裡聽到爹對著娘吼。
娘哭天搶地的說:“我是哪輩子做的孽喲,這輩子攤上你們這兩個活冤家!”
這種家庭鬧劇孫小虎從小就參演,演到現在早就厭倦了。他人生最初的記憶就是爹鞋底子抽在屁股上的疼,起因是他想把半瓶酒裝滿,對著瓶口撒了一泡童子尿。
如果不是突然出現個鳳凰,他倒真想順了爹的意,去當兵,離開這個家越遠越好。
林鳳那麼安靜的一個姑娘,這樣雞飛狗跳的日子她怎麼過得了呢?他不敢再想下去,頭昏腦脹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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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開始轉涼,白雪停止了晚上散步。最近她發現趙文軍的臉像樹葉害怕秋風一樣,滿面愁容,慢慢追問才知道,原來是他的心病犯了。就像到了冬天人愛感冒,到了秋天徵兵季,他軍人情結的心病跟著就發作了。
有人能去當兵偏不去,也有人想去當兵卻又當不成。趙文軍去年就去報名參軍,結果在體檢時被刷下來了,原因是身上有傷疤。傷疤是他小時候跟小夥伴打鬧時留下的,當時他被一個小子推個屁股蹲,正好跌坐到三齒鐵耙上,屁股被咬了三個洞,雖然血沒流太多,癒合後卻留下三個圓疤,看上去很有點像子彈打出來的槍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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