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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髮和道袍在夜風裡飄得像一展紅旗，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然後猛然看向我所在的位置，他皺著眉頭，目光中露出狐疑，我不知道他是否發現了我，我大氣都不敢出，悄悄地拍了拍黃牛的脖頸讓它快點帶我離開。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女人的哭泣聲傳來，那聲音我從小就熟知，是母親。

母親看我醒來，在我的額頭上親了又親，我只感覺自己好累，身上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我轉過頭的時候，正看見衣櫥鏡子中的自己，臉色煞白，顯得極沒有精神，眼眶也有些發黑。

&ldo;你到底是怎麼了啊？！&rdo;母親把我抱在懷裡，哭聲裡帶著一種無助。

我小聲地說：&ldo;媽，老井裡又死了三個人。&rdo;

母親聽到我說的話，小聲地說：&ldo;昨晚你一直發燒，我看了你一宿都沒走，你在哪看見的啊！&rdo;母親說著就泣不成聲。&ldo;到底是為什麼，我生的女兒已經被那口井害死了，為什麼還要來害我的兒子！&rdo;

我見母親哭得傷心，嘴一撇也哭了起來，我擦著母親臉上的眼淚說：&ldo;媽，別哭了，晚上黃牛再來我就跟它說不去了。&rdo;

&ldo;好了，孩子沒事就行了，你先休息一會吧，我帶他去醫院查一下身體。&rdo;父親以為我在說胡話，從母親懷裡把我接過去，然後在母親的腦袋上揉了揉，他的眼裡滿是血絲，很明顯，父親也是一夜未睡。

父親說完就把我抱出堂屋，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剛好爺爺迎面走來，爺爺的臉色也很難看，他似乎一夜之間老了很多，原本一頭黑髮變得枯黃，兩鬢間也隱隱有幾根若隱若現的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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