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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人說完，就轉頭看向我家的院子，除此之外，還看到了我。

我依稀記得當初第一次看到吳真人的時候，他有意無意地摸了摸我的掌心，然後他的手顫抖了一下，快速地抽回，吳真人就這樣站在我的對面，他的眼裡露出一種令我畏懼的兇光，我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嘴裡小聲地喚著：&ldo;爺爺。&rdo;

我的本意實際上是叫一聲吳真人為爺爺，畢竟我還是一個不滿六歲的小孩，他的目光著實兇得可怕，可是沒曾想，爺爺就真的出現在了我的身後，爺爺一隻手將我拎在他的肩膀上，然後掃了一眼吳真人說：&ldo;吳真人，有段時間沒見著您了，大冬天的，快進來暖暖手。&rdo;

&ldo;道觀裡還有些事情，我還要回去忙一忙。&rdo;吳真人和爺爺在說話的時候都沒有表現任何不正常的表情，都顯得很自然得體。

我坐在爺爺的肩上一直看著吳真人消失在天際，他始終沒有回頭。

過了沒多久，母親拎著兩桶水從大傻家回來，我回頭看了一眼母親，母親笑著說：&ldo;都多大了還坐在你爺爺頭上，趕緊下來。&rdo;

我嗯了一聲，搖了搖兩條小腿示意爺爺我要下來，爺爺笑著將我放在地上，我跟爺爺道了聲再見就隨著母親進了家院子。

傍晚的時候母親讓我將炒好的牛肉送一份給爺爺，爺爺家就在我家後面，我在去爺爺家的路上正看見虎子媽神色匆忙地出門，她的臉蠟黃蠟黃，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

我從爺爺家往回走的時候，又看見虎子媽折返回來，她拉著我的手說：&ldo;王陽，你看沒看見虎子？他到現在怎麼還沒有回家？&rdo;

我被虎子媽突如其來地責問嚇了一跳，手中的盤子險些掉在地上。我搖了搖頭說：&ldo;嬸，早晨的時候我跟虎子玩了一會，媽媽喊我回家吃飯我就沒再見到他。&rdo;

&ldo;你們在哪玩的？&rdo;虎子媽焦急問道。

&ldo;就在門口。&rdo;我努著嘴，示意我們是在旁邊的空地上玩的。

&ldo;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後來去哪了，他沒和你說嗎？&rdo;虎子媽的眼中充滿渴求，希望我知道虎子現在人在哪裡。

我搖了搖頭，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椰子糖說：&ldo;這是虎子早上給我的，這種糖紙我們都沒有，他說就找到了一塊，先給我收藏的。&rdo;

虎子是我那時候關係最好的玩伴，我們倆實際上都不喜歡吃糖，但是我們卻都喜歡蒐集糖紙，有時候訛著母親買糖只是因為看到了某個好看的糖紙而已，我和虎子各自有一個厚厚的本子，本子裡面夾著各種各樣的糖紙，今天早上虎子說他在桌上的糖果裡發現了這顆糖的糖紙很稀有，就先送給了我，我一直放在口袋裡忘了吃。

虎子媽的眼裡滿是失望和擔憂，她捂著嘴背過身去，像是哭了。

&ldo;那我再去找找。&rdo;虎子媽說完就匆匆茫茫地向村頭走去，那個方向，正是老井。

回到家以後，父親和母親都已經坐在桌子旁等我，我看得出那一頓飯母親吃得特別高興，她把碟子裡的肉都翻出來夾在我的碗裡，母親說：&ldo;多吃點才能長大個兒，你看人家虎子就胖墩墩的。&rdo;

母親提到虎子，我想到方才虎子媽慌張的神情，心裡忽然擔心起來，咱們王家村這一屆的小朋友，虎子除了跟我關係好以為也就只會找大傻玩，即便是他和其他小朋友在一起玩，到了傍晚也準該回家。咱們村子常年乾旱根本就沒有河，不像其他村子會淹死小孩，更何況現在是冬天，虎子也不會走遠。

等我們吃完飯母親起身準備收拾碗筷的時候，院子外忽然傳來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