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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楚珩本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也要被他們說崩心態了,求助地望向謝初,哀聲道:「大統領,我想在武英殿看大門……」
謝初十分不忍,但也沒法,只得親自提點楚珩在御前的諸多事宜,又在傍晚時分動身去找了天子影衛的首領凌啟,請他在御前幫忙照應一二。
不想凌啟一見謝初,不待他開口,就已猜出來來意,直接道:「你是為楚珩來的吧?」
謝初聞言一怔。
凌啟負手而立,微微笑道:「知道你護犢子,不過老謝你且放寬心,楚珩去御前,是意外卻也不全是意外。至於他那二十杖,暫且還打不下來。」
謝初不解其意,皺了皺眉還要再問,誰知凌啟竟怎麼也不肯多說了。
翌日是十月十六,楚珩換了身赤線雲紋滾邊的衣服,到武英前殿取了令牌,便在眾人同情憐憫的目光裡,和今日御前當值的同僚一起踏上了去往敬誠殿的路。
敬誠殿隸屬靖章宮,地處皇城前廷中軸線上,是陛下日常處理政務的場所,也是九州權力的最中心。
甫一踏進靖章宮,沉重肅嚴的帝王威儀便迎面而來。無論是殿內服侍的宮人,還是御前值守的侍衛,每個人都是垂眸斂目,疾步而行,就連偶爾的交談也是再三放低了聲音。
楚珩不露聲色地呼了口氣,跟著同僚一起朝敬誠殿的方向走,他頭一回來御前,依禮要先單獨去給陛下請安。
楚珩思及那不知何時就要落在身上的二十杖,頓時覺得靖章宮上空的天都黯淡了。
就快要敬誠殿,前方忽然迎面向他們走來一名天子影衛。
和武英殿的天子近衛不同,影衛中的每個人都是九州最頂尖的武道高手,日夜守護在陛下身邊,從不無端動用。影衛只聽帝令,是真真正正的天子心腹、帝王刀兵,以血止血以殺止殺,踏遍九州無人敢攔。
楚珩微微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收斂了內息。
今天日子不對,見到這些或在明或在暗的天子影衛,他才陡然驚覺,自己實在有些大意了。
昨日陛下當眾下旨,他到御前已是定局,但面聖最好還是能夠避開今天。
楚珩回望了一眼來時的路,靖章宮的宮門已經很遠了,他心中微沉,現在想回恐怕來不及了。
身邊的同僚見他往回看,以為他是緊張害怕,悄悄碰了碰他的肩膀,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楚珩收斂心神,勉強露出淺笑,接受了他的善意。
那名天子影衛徑直過來,在他們身前三步停下,點頭致意後朝楚珩簡短道:「請跟我來。」
這顯然是陛下提前交代過,影衛帶著他一路朝敬誠殿走去。宮門前例行檢查過後,不經通傳便直接引著楚珩入殿面聖請安。
楚珩的目光掃過,或明或暗的天子影衛,只是敬誠殿前,便就有二三十人。隨著他前行入殿,數道目光緊緊盯在他身上,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楚珩悄然感知過他們的內息,稍稍鬆了口氣。今日雖是十六,但好在天子影衛的首領凌啟並不在敬誠殿,倒省了他許多麻煩。
穿過長廊,隔著半開的窗子便能看見陛下神情閒適,正端坐在御案前批閱奏章,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他今日換下了武服便裝,穿上了天子常服,胸前和領口的金線龍紋在天光下折射出銳利的光澤,襯著冷淡的眉目,愈發顯得肅嚴端重,令人心生臣服。
影衛只將楚珩帶到內殿書房門前便兀自退下了,只留他一個人獨自進去面聖請安。
楚珩心裡無端打了個突,深吸了口氣,低垂著眉眼踏進殿內。他放輕腳步走到御案前,俯身拜下去:「臣楚珩恭請陛下聖安。」
凌燁正在看摺子,聽見請安,抬起眼簾瞥了楚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