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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就拿出點誠意，做出個樣子給我看看。&rdo;尚九城甩袖而去。

&ldo;我一定，我一定！&rdo;那雲飛怒目送別尚九城，依舊跪在那裡不動。

柳依梅怯生生地走過來扶起那雲飛。那雲飛氣憤地盯著柳依梅：&ldo;你心裡是不是在笑我沒骨氣，笑我不像個男人？你是不是打心眼裡瞧不起我這個軟骨頭？&rdo;

&ldo;沒有，我不會笑你的，就算所有人看不起你，我都不會。&rdo;

柳依梅扶住那雲飛的肩膀，那雲飛甩著手，不耐煩地說：&ldo;放開我，放開我！&rdo;

傍晚，那雲飛推開臥室的門，只見臥室被特務們佈置成新房，變得一片通紅。紅色的雙喜字、紅色的蠟燭、紅色的被褥、紅色的紗幔，還有一身紅裝坐在床頭的柳依梅。

那雲飛從臥室裡出來，隨手拿起一本書，坐在桌前，讀了起來。

天漸漸黑了下來。柳依梅在飯桌上擺好了酒菜，招呼那雲飛吃飯。那雲飛無動於衷，裝作沒聽見。柳依梅拿走那雲飛手裡的書：&ldo;先吃飯吧！&rdo;

那雲飛沒有答話，奪過書，繼續看了起來。

柳依梅愣了半天，緩緩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來，一飲而盡。

柳依梅自言自語地說：&ldo;小時候，我家裡來了一個算命的，他給我看完相之後，就對我的父母說，這孩子命硬，不但克雙親，將來還會剋夫、克子。於是打那以後，我的父母就不許我叫他們爸爸、媽媽了，而只能叫叔叔、阿姨。那會兒年紀小，心裡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死活也不肯改口。後來爸爸打了我，我就哭著第一次叫了他一聲叔叔。可平時總喊爸爸、媽媽習慣了，有的時候就會喊錯，每到這個時候，爸爸就會打我，讓我喊他們一百遍叔叔、阿姨。漸漸的，我長大了一些，也懂了一些事情。我想，我只要一直喊他們叔叔、阿姨，他們就會平安。可後來，他們還是死了。&rdo;

柳依梅又喝了一杯酒，繼續說：&ldo;父親臨死前把我託付給了尚九城，我的義父。&rdo;

將空酒杯斟滿，柳依梅一口喝了下去，又將酒杯斟滿。

那雲飛見狀，奪過柳依梅手中的酒杯：&ldo;你喝多了，不要再喝了。&rdo;

柳依梅搶過酒杯，又要喝酒。那雲飛一把奪過來，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ldo;尚九城他口口聲聲地對我的父母說，他會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可到了他家裡之後，我才知道，我其實和一個下人沒有任何區別。為了能離開尚九城的家，我天天盼著長大，盼著嫁人。後來，我嫁給了馮嚴順，我以為自己苦盡甘來了。我沒想到，和他結婚不到兩個月，他就死了。我這個掃帚星成了寡婦。現在，尚九城又把我當成工具一樣推給了你……&rdo;說到這裡，柳依梅已是淚水漣漣。

&ldo;你嫌棄我，我不怪你，你討厭我，那我就離開好了。尚九城問起，你就說我死了。這樣，他就不會為難你。&rdo;

柳依梅說完，轉身就要走。那雲飛一把抓住了柳依梅的胳膊：&ldo;你要去哪兒？&rdo;

&ldo;我不知道，我就想離開這兒，去哪兒都行，哪兒都行。&rdo;柳依梅流著淚，哽咽著。

&ldo;你是個好女人。&rdo;那雲飛安慰說。

聽到那雲飛這樣說，柳依梅哭得厲害了。

&ldo;別哭了，別哭了，你哭得我心裡很難受你知道嗎？&rdo;

&ldo;雲飛，我想死，真的很想死。我要是死了，我就不會活得這麼累，活得這麼苦，活得這麼不像一個人樣兒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