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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後宮,田西的主子從來只有一個,那就是真宗帝。
可憐的真宗帝希望田西這個從未嘗過男歡女愛的太監理解他與梅妃的兩情相悅傾心相愛,顯然有點強人所難了。
田西平生最大的軟肋就是不忍真宗帝露出失望的神色。帝色不歡,他立刻絞盡了腦汁的想要破了眼前局面。
禮部那幫混蛋遞了請假條都翹班回府了,只留些不主事的小吏,再拖下去梅妃的喪禮可就有搞的一團糟了。
禮部的官員也冤啊!
如果按著真宗帝的旨意辦了梅妃的喪事,御史言官的唾沫星子能將禮部衙署都給淹了。
夜不成寐的田大將軍想了兩日,終於想起一件能化解眼前危機的事情來。他在麟德殿海量的奏摺裡扒拉了半夜,才終於扒拉出了一封從邊關遞上來的奏摺。
駐守涼州府的靈威將軍衛佑向上稟報河西大捷,不但大破西遼大軍,而且斬下了西遼領兵的二皇子的首級。
這本是大喜事一樁,只可惜送來的日子不湊巧,當日這奏摺遞到了真宗帝手裡的時候,正逢小祿子前來報喪,於是被真宗帝當作兇器直接擲了下去。
田西察言觀色,權衡輕重,覺得真宗帝最近是沒有心情為河西大捷開宴慶賀,犒賞三軍了,索性又將這奏摺收了起來。
現在朝中對梅妃喪事議論紛紛,三省六部的官員們紛紛捋起袖子準備跟皇帝幹架,表示他這麼抬舉已過世的寵妃,分明是在打當朝國母的臉面,基於規矩禮法,大家都看不下去了!
——這其中以皇后的父兄最為怒不可遏!
面對臣子反對的聲浪,真宗帝內心流淚:朕貴為天子,愛妃病逝,不過是為了讓心愛的女人風光大葬,怎麼就不行呢?
田西心焦如焚,當夜就跪在了真宗帝的龍床前,將河西大捷的奏摺捧過了頭頂……
第二日朝會,破天荒的沒有討論梅妃的喪事,朝臣們才起了個頭,準備對真宗帝進行新一輪苦口婆心的洗腦勸諫,真宗帝卻丟擲了河西大捷之事,徵詢朝臣們如何犒勞三軍。
眾臣大鬆了一口氣。
尚書令溫超撫須欣慰的笑了。
作為緩衝了君王與臣子數日衝突的衛佑,此次的河西大捷封賞格外的豐厚。接到聖旨的他甚至產生了一個念頭:難道皇帝發大財了?或者抄了哪個巨貪的家?
衛家駐守河西三代,從衛佑祖父開始就駐守河西,馬革裹屍。衛佑的父親戰亡之時,衛佑剛剛二十歲出頭,才跟著父親在河西曆練兩年。對於君王的恩賞並不陌生,此次的賞賜之豐,委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眨眼間,河西的朔風將衛佑少年意氣風發的臉龐吹起了皺紋,兩鬢染上了中年男子的霜白,終於接到了回長安的調令。
他心中又悲又喜,複雜莫名。
才從章家回到涼州府的衛初陽才不能理解她爹這種複雜的心情,只覺得她爹打了勝仗了,不用再駐守涼州府,終於可以去長安開開眼界了。整個人都處於興奮的狀態,睡不著覺,在月下練了半宿的槍法。
衛初陽二八年華,正逢妙齡,又加之自小習武,當作男兒養大,坐臥行走間少了大家閨秀的婉約,多了些英姿颯爽的味道。
她小時候正逢西遼與涼州府戰況激烈,衛夫人倒是想將女兒養成個大家閨秀,可惜城外天天打仗,為著安全以及自保能力,衛佑也堅持教女兒功夫,更許她可以上城樓觀戰。
衛初陽小小年紀就見識過城下遼兵圍困,衛佑城頭閒坐喝茶的情景,戰鼓聽在耳中,只覺心情激盪,小小年紀就嚷嚷著要上戰場殺了西遼狗。
衛佑一方面驕傲於自家閨女的過人膽識,另一方面又心酸於女兒不能過安寧的生活,金嬌玉貴的長大。
衛初陽不似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