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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芳姐慢走。&rdo;小睦的聲音穿過了劉若英的歌聲。

&ldo;小睦，再見。&rdo;說完這句話她才明白，自己今天其實是特意來跟小睦告別的。

3

&ldo;莊家睦，你回憶一下，你最後一次看到夏芳然跟陸羽平是什麼時候?&rdo;

&ldo;昨天早晨，八點多吧。&rdo;

&ldo;能詳細描述一下嗎?過程，細節，你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可以。&rdo;

&ldo;沒什麼細節。芳姐早上經常過來喝咖啡，有時候還吃早餐。一般她都是在我們在打掃，還沒正式開門的時候過來。她不喜歡碰上其他顧客。那天芳姐只喝了一杯摩卡。然後是我看見陸羽平站在馬路對面的。知道陸羽平來了，她就走了。她沒說他們要去哪兒。&rdo;

&ldo;那你覺得，那天夏芳然的情緒有沒有什麼――反常?&rdo;

&ldo;沒有。&rdo;小睦遲疑了一下，他想起夏芳然說：&ldo;小睦你看，今天我沒有把錢壓在杯子下面。&rdo;她的聲音裡有股笑意，小睦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芳姐笑了。這讓小睦突然間有點難過。

&ldo;你確定沒有?什麼都沒有?&rdo;刑警隊長徐至安靜地注視著這個名叫莊家睦的十九歲的男孩。

&ldo;沒有!&rdo;小睦突然站了起來，大吼了一聲，&ldo;我不相信芳姐會殺人!何況又是陸羽平呢!芳姐在這世上除了她老爸之外，就剩下陸羽平這麼一個牽掛了。你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芳姐是好人，她已經夠苦的了，夠可憐的了!你們為什麼放著那麼多的壞人不去管，偏偏要跟她過不去呢!&rdo;

徐至依舊安靜地看著小睦。這安靜讓小睦頹然地坐下了。徐至不動聲色，甚至是悠閒地點上一支煙，然後再丟給小睦一支。再然後他從小睦點菸的姿勢裡看出來，這是一個曾經在街頭混過的孩子，儘管他的臉上甚至是眼神裡都已經是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墮落的痕跡。

&ldo;莊家睦，你跟夏芳然的關係很好，對不對?&rdo;

&ldo;芳姐救過我的命。&rdo;小睦仰起臉，勇敢地凝視著徐至的眼睛，&ldo;那時候我才十五歲，我們，我們的老大惹了&l;鼓樓幫&r;的人。那天要不是我躲進芳姐店裡，要不是芳姐把我藏到吧檯後面，我一定會被他們打死的。我最好的小兄弟就是在那天，讓他們捅死了――我們倆從小一塊長大的，他是為我擋了那一刀……&rdo;

果然。徐至對自己微笑了。他記得四年前那場著名的流氓械鬥――沒錯，這孩子說了，那時候他十五歲。

&ldo;後來你就一直留在&l;何日君再來&r;了嗎?&rdo;

&ldo;是的。先開始我是服務生，後來芳姐特別相信我，就讓我專管收銀。&rdo;

&ldo;就是說，你是掌櫃的。&rdo;

&ldo;對。&rdo;小睦得意地笑。真是個孩子。徐至想。

&ldo;莊家睦，那麼兩年前，孟藍那件案子發生的時候，你是&l;何日君再來&r;的員工，沒錯吧?&rdo;

&ldo;對。&rdo;小睦仍舊戒備地吐出這個音節。

&ldo;我記得你，莊家睦――那個案子我也參加調查了。&rdo;徐至的眼神閃爍了一下，&ldo;夏芳然被毀容的時候，你是目擊者。&rdo;

&ldo;你為什麼，要問這個。&rdo;小睦溫暖地，甚至是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ldo;莊家睦。&rdo;徐至慢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