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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驁聞言腳步未停，心下冷笑了一聲，轉頭便高聲回應道：&ldo;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長於深宅之中，養於婦人之手，何有於我哉?&rdo;

那幾個少年既是鬥雞走馬之徒，這時候雖然聽懂了古驁的發言，卻不知道怎麼引經據典反駁，便大罵起來：&ldo;你這個僕役!&rdo;

對於這樣的指責，古驁從小不知遇到了多少次類似的，處理起來最為舉重若輕，便又高聲道：&ldo;看你們鄙陋至斯，沐猴而冠罷了，可曾對得起你們身後的姓氏?&rdo;

古驁邊說邊走著，不久便聽不見身後的喝罵聲了，古驁心情大好，回了與田榕一道的居舍，便將水倒進了舍前的水缸。

第20章

田榕在屋內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和響動，便跑了出來，道：&ldo;驁兄，辛苦了。&rdo;

&ldo;挑桶水而已。&rdo;古驁平了平略有些急促的呼吸，收好了扁擔和水桶，這才進了房間。田榕在一邊看著古驁，不敢說話。

古驁也沒什麼想和田榕說的，於是晚間便各自梳洗，各自就了寢。

古驁再次醒來的時候，田榕倒還睡在對面的床上，只露出一個裹在被子裡的鼓起的小包。抬目見天色微曦，古驁便早早便起了身梳洗了，吃了早膳，便又挑出了一卷書去了竹林。

遠遠便看見懷歆已在了，還是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衣，頭髮在背後腰尖處被縷成一支小辮，被襲裹在一片蒼翠的碧色中，懷歆眉頭微皺，臉色仍是蒼白。

古驁見懷歆看書看得專注，便也不想打擾他，靜靜地坐到了懷歆身邊。懷歆的目光未離書卷，卻忽然開口道：&ldo;……你來的好遲……&rdo;

古驁笑道：&ldo;我還以為你在看書呢，怕擾了你。&rdo;

懷歆這才抬起了眼睛，咳嗽了一聲：&ldo;……我已在此等了一個時辰了……&rdo;

古驁一怔：&ldo;一個時辰，那時天不還沒亮麼?&rdo;

&ldo;……剛要亮，很涼爽，你也該早些來……&rdo;懷歆輕聲道。

古驁笑道：&ldo;明日，我們看誰來得早!&rdo;

懷歆這才滿意地&ldo;嗯……&rdo;了一聲，將目光收回到書本中了。這天上午，懷歆一直無言地看書，倒是古驁中間幾次看疲乏了，站起身來活動了片刻，昨日挑水的痠痛有些顯出了在身體上來，古驁自己拉伸了一下經脈，感覺氣血都流暢了，這才舒服地舒出一口氣。

懷歆在一旁看了古驁一眼，道：&ldo;古兄看起來身體不錯。&rdo;

&ldo;喔?&rdo;古驁挑眉。

&ldo;倒是練武之才。&rdo;懷歆上上下下端詳了古驁片刻，如是說。

&ldo;……這能看出來麼?&rdo;古驁問道。

懷歆頷首道：&ldo;我父母都練武，我自然知道。&rdo;

古驁聞言點了點頭，卻想：&ldo;你父母都練武，你身體怎麼這樣差?&rdo;懷歆似乎看出了古驁心中所想，淡淡地道：&ldo;我母親懷我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有身孕，與我父親一道遊了易水。&rdo;

古驁略一思忖，隨即問道：&ldo;……冬日易水?&rdo;

懷歆點了點頭：&ldo;冬日易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