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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沒有再接話了,只是安靜地繼續吃飯。
嶽灃的笑容漸漸收斂下去,低著頭喝湯。
其實,這半年來,他有無數次想要把申請撤回,然而心中的疑問一直無法解開,總是不安定。他對桑德一直抱有期待,希望對方能把實話告訴他。然而除了那次小酒館的回憶,桑德幾乎不再提起付月。
嶽灃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他和付月很小就分開生活,兩人一年到頭也說不到十句話,兩人又都是內向靦腆的性格,很少和對方交流什麼。只是知道對方還在這個世界的另一個角落生活著,就覺得自己還是有親人的。
付月去世的時候,他在學校的訓練也遭遇了巨大的失敗,雙重打擊之下,他出現了輕微的精神分裂傾向,學校不得不把他與同學們隔開生活。某一天夜裡,他做夢夢到付月,慘白著一張臉哭著說害怕,說想他。他從夢裡醒來,鬼迷心竅地就自殺了。
現在回頭想想,那段時間的負面壓力太大,他崩潰了而已。
只是付月的死就這樣成為了一股執念,支撐著他從NTTC畢業,進入工作,開始調查。
他能感覺到桑德在撒謊,這是他的天賦。然而那謊言背後到底有哪些是真實的,他卻不明白。桑德是個看似簡單卻充滿神秘的男人,即使他們相處了半年,嶽灃也總是會因為對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威嚴而迷惑。
那種威嚴似乎與桑德平日慵懶溫柔的性情格格不入,但是當他真正表露出來時,卻並不讓人覺得違和。
似乎這個男人也有著威嚴、冷漠和陰沉的一面。
每個人都有,桑德也一定有。
嶽灃堅信著。
他看著神態自若吃著晚飯逗著寵物狗的桑德,忍不住開口道:“你既然知道了我要殺你,為什麼還讓我進來?要是我一進門的時候就帶刀殺了你呢?”
桑德撓著來來的下巴看著他,說:“你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怎樣的人?”
“你啊……你很有耐心,喜歡絲絲入扣步步深入,不喜歡出其不意。”桑德看著他的目光中似有讚賞,“你還很心軟,想給我最後一個機會,聽我為自己辯解,看我怎麼挽回。”
嶽灃的心思被他說中,頓時紅了眼:“你會怎麼做?”
“別一副要哭的樣子好不好?要被殺的人明明是我。”桑德湊過來輕吻他的眼睛,“你這小孩怎麼這麼容易哭。”
“我沒有……”嶽灃小聲辯解著。
“怎麼沒有,床上求饒的時候最喜歡哭了。”桑德低笑兩聲,“好了,你想殺就殺吧,我還能對你怎麼樣呢?”
嶽灃被他如此不正經的回答氣到,推開他站起來:“你騙我。”
桑德長長地嘆了口氣,問:“好吧,那你動手,我還手給你看。”
嶽灃後退兩步:“還不到時候呢。”
LMPB批准的合法謀殺申請是需要申請者嚴格按照提交的謀殺計劃實施謀殺的,一旦申請者在錯誤的時間、用錯誤的方式達成殺人目的,與申請內容相違背,那麼他們將面臨的是法院的傳票和謀殺罪背後的刑罰。
桑德好脾氣地嘆氣:“好,你看著辦。”
嶽灃看著他收拾餐桌的樣子,忍不住問:“不打算防著我嗎?”
桑德端著碗碟進廚房:“我總歸是不捨得讓你去坐牢的,就看你舍不捨得讓我死了。”
嶽灃閉上眼睛在原地站了會兒,覺得屋裡的空氣讓他窒息,他匆匆換了鞋,說了句:“我出去了。”
桑德沒問他回不回來。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他扶著流理臺的邊緣,深深地閉上眼睛。
呼吸拉長,疲憊湧上。他有些脫力地跪倒在地上,頭靠在櫃門上,好似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