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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啦?小三夜裡瞎折騰,小四半夜拉泡屎之類的,你說,就這些破玩意兒,犯著大清早扯著嗓子滿大街喊嗎?
要喊也可以,等日上三杆之後,全體美國人民都起床了,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上街的上街,上訪的上訪,你再可著勁喊啊?那時沒人跟你急了,可現在,天還沒亮哪!嚎啥呢,顯擺你們的嗓子好怎麼地?嗓子好你上American Idol(美國偶像)啊,沒準可以一鳴驚人,鬧個明星噹噹;想以實際行動貫徹執行“早起早睡身體好”的方針策略怎麼地?你睡你的起你的,別影響別人;堅決發揚光大“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光榮傳統怎麼地?雖然“世界是你們的,”也別忘記了“世界也是我們的”,雖然“歸根結蒂是你們地,”並且你們朝氣蓬勃,正在希望時期,但是起碼也要等到“早晨*點鐘的太陽”時,再把期望寄託在你們身上,也不至於非一大清早就要開鬧吧!
這些壞傢伙,每天一大清早就開派對,故意跟我作對搞情況?拿我開涮?看我不順眼?有意見儘管提呀,大家鄰居住著,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明說呀,咱們來個小組討論會,鬥私批修,大家做個批評和自我批評,然後咱們把這道理掰開嘍揉細嘍,有矛盾咱解決矛盾,有問題咱想辦法,對不對,幹嗎玩陰的,這也太不道德了,做人這麼不厚道,五講四美三熱愛放哪啦?連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這是明擺著整人啊,看我們平時善良老實好欺負不是,老虎沒發威你當我們是病貓?就你是美國土生土長的,欺負我們新移民?
這天早晨,我被我家鄰居吵醒,窩了一肚子氣起床,嘴裡恨恨地咒罵著,腦子裡轉著各種蔫毒損壞奸的念頭,琢磨著有朝一日非跟我們家這鄰居急一次不可。
我跟我們家鄰居的矛盾由來已久,不只一天了。剛搬進新居頭兩年我們相安無事,那時我們家鄰居熱衷跟我們家旁邊的韓國醫生家找碴,還沒心思顧及我們家,讓我睡了兩年清靜覺,但是後來情況發生了變化,特別是我家後院子栽了花種了草植了樹以後,他們開始瞄上我們家了。
開始他們只是小打小鬧,我這人平時大事講原則,小事裝糊塗,這鄰居里道的,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凡事睜一眼閉一眼,得過且過,何必劍拔弩張,搞的草木皆兵,大家心裡都不舒服不是?
我是本著咱古老儒家的教育思想,絕對不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的,講究個宰相肚裡能乘船的大家風度,可是,我們家鄰居可不管這些,人家是想怎麼就怎麼,要麼怎麼叫沒開化的野蠻族呢?後來發展得越來越不像話,讓我充分理解了為什麼“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的溫良恭儉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這顛覆不破的真理。
鄰居家男女老少一大家子,不分春夏秋冬每天早晨在我窗下蓄意吵鬧,有時還咯啦咯啦跑來跑去,劈哩啪啦瞎撲騰,嘰哩咕嚕追逐嘻戲,唏哩嘩啦亂拉屎,他們倒是快活了,我可倒黴了。鬧得我損失多少睡眠,犧牲多少細胞,消耗多少元氣,要知道,我是那種絕對不能缺覺的人,一旦睡不好,一天心情鬱悶,兩眼烏青,昏昏沉沉,頭重腳輕,顛三倒四,神經嚴重衰弱,鬧不好引發憂鬱症,後果是嚴重地,問題是複雜地,矛盾是激烈地,因此,我對我們家鄰居越來越有意見,意見逐漸升級成不滿,最後演化成仇恨,就象革命京劇樣板戲裡的李鐵梅一樣,仇恨入心就要發芽。
多少個月黑風高殺人夜,我躲在我們家最陰暗的角落裡,眼睛冒著綠光,手心流汗,牙根恨得直癢。心中的罪惡念頭正如毒蛇般絲絲做響,犯罪意念象黑色的迷霧一樣散佈開來,一條條毒計生成:下毒、槍蹦、張網、陷阱、設卡、扼殺在搖籃裡……我在黑暗中獰笑:嘿嘿嘿嘿!我用革命京劇樣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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