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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都知道姚府因為姚若水的死遷怒孟二孃,但姚歷隆還是給出了這樣一個足以為自己著書立傳的理由。
而本該為孟桐加笄的姚相夫人崔氏,也未能如期到場,而改由長平王府的華太妃主持。華太妃的這一舉動,讓孟、姚、薛三家的關係更加的撲朔迷離。受邀參加孟桐及笄禮的客人沒減反增,似乎都在等著看孟桐的笑話——這個從一出生就備受寵愛與關注的丫頭,終於也有被退婚的一日。
孟桐坐在鏡前梳妝,脖頸處裹著一層厚厚的白布,散發著藥膏刺鼻的味道,原本精緻的臉在養傷的這幾日變得愈發地白皙粉嫩,未施粉黛的臉剔透亮澤,仿若嬌嫩的花蕊在雪中盛放。
她苦惱地擺弄案上各種色調的胭脂水粉,糾結著該用哪個色系的胭脂,才能將她健康粉嫩的膚色襯得愈加嬌豔。退婚不是什麼大事,她還小,有的是機會。就像失戀是為了開始新的一段感情,退婚同樣是為了下一次的婚約。姚若麟縱有千般好,他總歸是姚歷隆的兒子。
孟桐穿越之後總有一種過盡千帆的滄桑,為了更好的活著,凡事不執著不堅持,一切隨緣。倘若上蒼還有更好的安排,她樂意應天而為,這樣才不會讓自己活得太累,雖然姚若麟是不可多得的良配。
等她上好妝將今日要回贈的禮盒檢查了一遍,客人已經陸續到齊,沉香和松香臉色不佳地走進來,沉香說:“二孃,你怎麼還有心思擺弄這些?你沒聽見外面那些人說得多難聽。”
“有什麼好聽?不遭人嫉是庸才,她們不就是嫉妒我有爹疼,還有一樁天賜良緣。現下良緣散,郎君離,也該讓她們好好說道說道,也好出一口怨氣。”孟桐不以為然,取了根緞條系在髮根,“你們數數這次禮盒夠嗎?不夠的話再去取些我新配的香品裝好。記住了,不能拿以前配的香品,過些時日把香塢清理一下,該和小九一起陪葬的,都不要可惜。”
沉香不悅,嘟囔著:“二孃你就是心善,為何要幫九娘,若不是因為你,她如何風靡京城,現下可好,連死都不安生,累及你的聲名,那些上好的香品就這麼毀了,真是可惜。”
松香也為她報不平,“姚府這樣退婚,二孃以後還怎麼說親嫁人?都說被退過婚的女子……”
“你們兩個可不可以少操點心,我都不擔心你們擔心什麼。別人嫁不出去,我還嫁不出去嗎?阿爹如今是丞相了,我還愁嫁嗎?”孟桐換了一襲大紅色的襦裙,臉色如桃花般粉嫩嬌豔,眼底卻淌過一抹不察覺的落寞,“別抱怨了,時辰差不多,走吧。”
剛走出門,孟昶和他的書僮於良已候在門外,孟桐蹲下身幫他理了理衣襟,“身子好些了嗎?”
孟昶乖巧地點頭,從袖中抽出一卷畫作,羞澀地淺笑,“姐,這是送你的生辰禮物。”
孟桐無限感傷,輕撫弟弟的發頂,“三郎長大了。”
孟昶的臉蛋被風吹得紅撲撲的,許是長年沒被日曬的原因,白皙的面板近乎透明,眼神清澈無雜,透著不諳世事的純淨自然。若是他能一直這樣無憂無慮地長大,那該有多在。只可惜,他生在孟家。
孟桐開啟那捲畫作,畫中是春日海棠,一片生機盎然之象,頗具功力。孟昶的工筆是姚若麟教的,每一筆都浸透姚若麟的畫風,細膩工整,又不失鮮活,像美貌的仕女,淡妝濃抹,不失韻味。畫作繼續展開,呈現的是與盎然春色所不同的長河落日,蕭瑟無邊。那樣的景緻和意境是孟昶畫不出來的。
孟桐不動聲色地合上畫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孟昶心虛地移開目光,她淡淡一笑,牽起弟弟的手,“走吧,別讓客人等。”
為了遮掩脖子的傷口,孟桐特地做了一條同色系圍巾,在上面繡了應景的雪中紅梅。考慮到傷好後可能會留下醜陋的傷疤,她這些天做了好些條不同式樣的圍巾,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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