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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天空總是美的出奇。
關於那天,太多人印象深刻,彼此心裡都波濤洶湧,趙園卻與旁人不同,不是被臺上的熱血所感染,而是被場邊的例外所攪動。
距離隔的太遠,趙園目光逡巡著不好鎖定目標,再跟隨人流鼓完一波掌後,已經不見鄧祁的身影。
如風來,隨風走,像抓不住的夢。
動員大會結束以後,高三複習的節奏又加快了一個幅度,成績分佈大致有了雛形。
許多人的水平在這時往往已經定了下來,發揮不穩定的同學繃不住壓力直接痛哭,自習時經常有學生捂著臉悄無聲息地跑出去,又沉默著紅了眼眶回來,繼續認命地刷題。
趙園表情平靜地睨著一切,自身獨有的與眾不同終於被周圍人所察覺。
一天午休,趙園做題的速度慢了些,吃完飯時上課時間已然接近,便沒有回寢室睡覺,直接去了教室。
剛躺在桌子上沒趴一會兒,程雨走過來拍了下她的肩膀:「方便談談嗎?如果你願意的話。」
「樂意奉陪。」趙園淡笑著掃走睏意。
程雨把她約去了天台,這個時間點學校最安靜的地方,便於交流些不為人知的話題。
「我以前聽鄧祁提起過你,對你很是好奇。」
「所以你們怎麼認識的?」趙園不想與她賣關子,直接切向重點。
話落只見女生輕勾了下唇角,帶出兩抹清脆的笑聲,隱隱夾雜幾絲欣賞:「你還真是挺特別的,一上來就直接問這種問題。」
「所以你會說嗎?」趙園淡著眸子打斷她。
程雨見狀微怔了下,還是點了頭肯定:「會。」
隨即便悠閒自在地趴在了欄杆上,開始講那段趙園並不清楚的時光裡陌生的鄧祁。
「我和他是在醫院裡認識的,c市第三醫院心理科,去到那裡的人都有嚴重的心理問題,情況最好的也是重症,鄧祁一來,就直接住進了我隔壁的病房,我們當時的心理醫生是同一個人。」
程雨說著又頓了頓,臉上掛出輕淺的笑意,與她從前偽裝的假笑差別奇大,輕輕鬆鬆就能捕獲住旁人的目光。
這是趙園第一次從她身上見到這樣的笑容,在對方回憶鄧祁的時候。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想讓她繼續講下去。
很想知道那時的鄧祁過著的又是怎樣的生活。
少女的敘述未停:「我在哪裡待的時間比較長,所有同一批過來的人裡留到了最後,同行的夥伴後來都漸漸轉了院,情況好一點的揮著手與我道別,糟一些的,去了太平間。」
「挺不可思議的吧,聽著我這樣輕描淡寫幾句話就走了幾個人,挺無情的吧。」
「沒有。」趙園聞言淡淡搖了頭,說出自己的見解:「生老病死人間常情,有些事並不在我們能夠控制的範圍。」
「你還挺灑脫,要是對他也這樣就好了。」程雨輕巧帶過這句後又轉回正題:「其實我這樣的情況算是最中規中矩的了,病情控制地也不好不壞,但屬實也算不上太好。」
「不過鄧祁一進來就住在了我的隔壁,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程雨將問題拋向她。
未見到預料中的懵懂神色,倒是撞入趙園清明的眼:「他比你病的嚴重。」
又得來程雨兩聲輕笑:「你也比我想像的聰明。」
「鄧祁剛過來的情況確實很嚴重,白天有一大半的時間陷入昏睡,夜半時卻又神智清醒,我曾趁著這個時間過去找過他,然後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趙園已經專注進去:「什麼?」
程雨:「我看見他半個身子倚在了窗戶旁邊,右手指尖專注地扣著玻璃外的防護欄杆,白色的牆面上血跡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