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痴呆的神(第1/4 頁)
暗無天日的地道,食人血肉的河流。
這是夏逸第二次來到獨尊門總舵,這一次小幽只帶了他一人前來。
夏逸沒有問小幽為什麼要挑在今日來,也沒有問要來幹什麼——小幽每做一件事,必有她的道理。
是以,夏逸從不會問為什麼,他只靜候小幽的命令。
小幽也很滿意他的態度,作為一個發號施令的人,若是每一件事都要她向下屬解釋明白,那麼她這一年裡便什麼事也不用做了。
夏逸嘴上雖然不問,心裡卻是忍不住猜測小幽今日帶他來總舵的目的。
上一次來到這裡時,袁潤方還與他們同行,但今日袁潤方不在。
他又回到了平常的日子,每日在打鐵鋪裡做著朝九晚五的活,在閒暇之餘與老鐵一起練功。
夏逸也有些日子沒見到袁潤方了,畢竟距除夕之夜已過了一個月。
一場戰爭的勝利並不代表結束,而是萬事的開頭。
打江山易,守江山難——本屬於餘躍海的地盤需要找人管理,本屬於餘躍海的商家也要派人去維繫。
餘躍海的地盤不小,手上的商家也很多。
小幽忙活了一個月,身為護衛的夏逸也跟著她奔走了一個月,以至於已有一個月沒見到袁潤方。
夏逸也不想見到袁潤方,因為他認為袁潤方對他很夠“義氣”——除夕那一晚二人相約幽悰小閣聚頭,可他卻連袁潤方的半個影子也沒有看見。
其實當夜袁潤方還是趕來了幽悰小閣,可是當他從小云口中得知夏逸正在小幽的閨房內喝酒的時候,他好像又想起了自己在萬食樓醉酒的事,居然頭也沒回地就走了。
小云說袁潤方當時的臉色不太好看,走的時候也很急,好像後面有隻猛虎在追他似的。
那一晚小幽受了傷,可她喝的酒可真不少。
小幽喝的不少,夏逸自然也不能少喝,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醉倒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抬回屋子裡的。
喝酒是一件快事,但醉酒後的頭痛便不是那麼令人愉快了。
夏逸的頭痛了整整三日,他得好好“感謝”袁潤方——因為袁潤方“臨陣退縮”,他不得不獨自應對小幽這樣“可怕”的對手。
漫長的地道也已到了出口,那座依山而立的雄偉城寨再次出現在二人眼前。
小幽只是隨意地看了城寨一眼,便繞開了那條通往總舵的大路,走上了一條荒僻的小道。
夏逸有些不解——她這是要往哪裡去?她明明是來總舵,又為什麼向著山上去了?
原來城寨西側的山腰上有三間木屋,小幽與夏逸踏著山道上來時,一個人也正好坐在木屋前的山道上發呆。
這個人穿著一身合體的白衣,或者說這本來是一件白衣,現在白衣已沾滿了灰土,說它是一件灰衣也未嘗不可。
這個人的年齡倒已不小了,看起來與戲世雄一般上下,但他既沒有戲世雄那種天生領袖般的威儀,也沒有領袖才有的那種風度。
他好像只是一個呆子。
此刻明明下著細如針絲的小雨,他卻還是要坐在山道上,看著天空發呆,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他身上的“茶味兒”很重,因為他發呆時一定要喝茶的,而他手上又拿著一個酒壺,酒壺裡裝的不是酒反而是茶。
這酒壺竟與夏逸身上的酒壺有九分相似,彷彿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夏逸見到這個人時,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怕。
他知道這個呆子十之八九是一個“茶鬼”,因為他最怕見到這種“茶鬼”,他只要一見到這種人,他立馬就能認出來;他也知道這個呆子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呆子,而是一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