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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想到了什麼,江殊瀾白皙的面龐上染了些淺紅。
「嗯。」
她應道。
送江殊瀾離開將軍府後,臨清筠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他帶著很多畫像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子。
把玄色錦袍換成今日那身荼白色的衣服之後,他眉目深情地一一翻看那些畫著江殊瀾的畫紙,再走到了屋後的園子裡。
那兒開著一簇簇鮮紅嬌艷的玫瑰。
而他一直看著它們,直到死去。
作者有話說:
此時一位路過的禿頭作者放下了小碗碗,默默等待小天使們的收藏評論和貼貼
第十四章
屋內昏暗,只有層層單薄的月光悄聲從窗欞探入,映照在那束還未開始枯萎的紅玫瑰上。
從漫長的夢裡醒來,陣陣鈍痛不斷在臨清筠心底叩擊,催促他去做些什麼。
一道清瘦矯健的身影自將軍府隱入暗夜。
「哥,你說以將軍現在的身體,能行嗎?」
屋頂上,看著黑影離開的方向,夏答忍不住問。
夏問瞥了眼他,幽幽道:「好好說話。」
「嗯……我的意思是,將軍還受著傷,翻牆之類的事,是不是最好別做?」
「那你敢去勸嗎?」
夏答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哪兒敢啊,你沒見我都不敢跟上去嗎?」
平日裡,哥哥夏問在明為親衛,弟弟夏答在暗為影衛,兩人都跟在將軍身邊。
但有些時候,他們都知道自己不該也不必跟去。
比如現在。
「審完荷雪了?」
「審完了,是個蠢的,三言兩語就被人矇騙了,竟敢給公主下藥。」
夏問蹙了蹙眉,「將軍知道了?」
「對,讓人今夜把她送回那邊地牢去,也算是她自食惡果。」
她不能死在將軍府裡,但若是雲月公主不留她的命,也怪不得別人。
不過夏答不太明白,將軍為何要讓他把今日公主沒喝的那杯玫瑰烏龍茶灌給荷雪。
茶裡沒毒,最多是涼透了,但荷雪卻被嚇得丟了魂,跟被關在滿是老鼠和蛇的暗格裡時一樣尖叫不止。
「哥,你明日的差事是什麼?」
夏問頓了頓,「給將軍買衣服。」
夏答:?
夏問搖了搖頭,沒多說。
將軍讓他去製備些和今日這身荼白色外袍風格相似的衣服,應是覺得公主喜歡。
但這話就不必告訴夏答了。
一室馥郁,芳香滿床。
江殊瀾不愛薰香,寢殿內只放了些當日採摘的紅玫瑰和藥草,陣陣花香和藥香助眠安神。
臨清筠靜靜地立於紅漆描金拔步床前。
她的睡顏安靜乖巧,似是毫不設防,可以任他欣賞,採擷。
被最親近之人背叛時,她在想什麼呢。
先帝和先皇后都已不在,她那般信任那個侍女,應少不了心痛無助,也許還曾因此垂淚難眠。
但那些時刻,他不僅不在,甚至一無所知。
他自以為能護住她,卻仍讓那些該死之人有了可乘之機。
若是她未發覺,喝下那杯被下了藥的玫瑰烏龍茶……
他不敢想。
臨清筠無聲靠近,眉目低垂,眸光繾綣不捨地自她的細眉流連至花瓣一樣的嘴唇。
安靜注視了良久,終是忍不住,臨清筠俯首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又吻向她溫軟的唇。
他終於褻瀆了他的神靈。
唇瓣相觸,停留幾息後他才退開,溫柔地用手背摩挲她的頰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