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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高了，時念念得把傘柄舉到下巴位置才能不碰到他腦袋。

&ldo;我先送你……你回去吧。&rdo;她說。

江妄便笑了，手指拎起她的書包帶把她的粉藍色書包單肩背在自己肩上，又從她手裡拿過傘柄：&ldo;我送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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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出校門時已經是最後。

校門外還有不少家長來接孩子的車堵在外頭，下雨天，也就更加堵的水洩不通。

時念念想起江妄是會開車的，偏頭問他。

周圍喇叭聲、雨聲混雜在一起，江妄沒聽清，他俯身，將耳朵湊過去：&ldo;什麼？&rdo;

時念念能看清他耳廓上的青色血管，她抿了下唇，：&ldo;仰著頭在他耳邊問：&ldo;你沒，沒開車來嗎？&rdo;

江妄往停車位方向看了眼，面不改色：&ldo;沒啊。&rdo;

時念念便信了。

舅舅家離學校不遠，兩人一路過去也沒幾乎無話，地上有深深淺淺的水坑，在路燈下反射出晶瑩的光。

說起來，這是江妄第二次送時念念回家了。

上一次還是他出獄的第二天，在那個籃球場，她站在他面前，身上的衣服被風吹的向後蓬起，勾勒出少女過分纖瘦的身軀。

她仰著頭，纖細的手腕抬起來，彷彿脆弱的一折就能折斷，指尖拿著一枚創可貼，遞給他。

&ldo;到了。&rdo;

時念念站在簷下的臺階上，能和他平視，&ldo;你快……回去吧。&rdo;

江妄把肩上她的書包卸下來，挺重的，時念念把它抱在懷裡。

&ldo;時念念。&rdo;他叫住剛要轉身進屋的人。

少年站在臺階前，路燈沉默佇立，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撒下或明或暗的光芒與陰影，整個小區都是安靜的。

只有雨聲。

他神情難得的有些嚴肅，開口：&ldo;我‐‐&rdo;

時念念注意到他眼裡幽深的光，不知怎麼就意識到什麼，手足無措的打斷他：&ldo;……江妄！&rdo;

他一頓，抬眼：&ldo;嗯？&rdo;

她緊了緊懷裡的書包，重新垂下眼，隨口扯了個理由：&ldo;外面太……冷了，我要進、進去了。&rdo;

慌張的太明顯，就容易露出馬腳。

江妄瞭然的勾起唇角，向前傾了傾身：&ldo;小朋友，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啊。&rdo;

&ldo;……&rdo;

時念念不知道該說什麼，緊張又無措到指尖都磕進了掌心，掐出一道凹陷，最後挫敗的說，&ldo;反正……反正，你不要說。&rdo;

江妄大概有五秒沒有說話。

最後妥協：&ldo;行，我不說。&rdo;

&ldo;不過。&rdo;他上前一步，踩上一格臺階，&ldo;你總該賠償我一點吧。&rdo;

時念念還抱著書包，江妄就已經俯身下來。

傘被扔在一旁，被雨水打的不住顫動，傘面向下，裝了一抔雨水。

江妄張開雙臂彎腰抱住了她，因為身高差距而躬著背，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很輕鬆的將小小的少女圈進了懷裡。

時念念仍然抱著書包，被擠壓在兩人中間。

明明沒有直接的觸碰，卻又覺得這樣的潮濕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