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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回事？

厲周沅聽了她的陳述以後，在腦海里仔細地回憶了一下高一那年的事情。大腦開始快速地捕捉和搜尋，他似乎是……有了一些模糊而又細碎的記憶。

高一那一年，他偶然間路過位於b高後邊的小巷子，那裡是許多不良學生的聚集地，通常都會在那裡進行勒索以及欺凌活動。記得是有那麼一次，他為瞭解決一些事情，選擇了抄近路，便從學校的圍牆給翻了出去。才一落地，就撞見了勒索事件。

進行勒索的幾個人他有點印象，是隔壁c高的幾個不良學生，經常會來b高尋找家世不錯有點小錢、但是又膽小怕事的學生當作是提款機。當時被圍困在牆角的是兩個女生，她們的身上穿著的是b高的制服，一臉的受驚又害怕的模樣。

既然撞見了，他自然不能不管。

那些混混離開以後，他沒有再多停留，自然是不記得被他救助的到底是什麼人。現在回想起來，他恍惚間記起來了那時候其中一個女生的面容，和一個人很像。

蒼白的膚色，剛好過肩的黑色長髮，還有，一雙看起來似乎透露著不安的眼睛。

不是眼前的林嘉月，而是，林嘉樹。

「……那時候，你旁邊好像還有一個人。」他對上林嘉月的眼睛，慢慢開口，「那是你的同學？」

林嘉月的表情裡有些失望，她強拉起笑臉搖了搖頭，「是我……姐姐。」

「叫嘉樹？」十六

「嗯……我媽媽和林……也就是和我現在的爸爸，是半路夫妻，所以，我和嘉樹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那種姐妹。她比我大兩個月，雖然這樣，但我們平時都是稱呼對方的名字。」林嘉月的臉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笑容牽強，「她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比較……靦腆吧。你……是記得她的麼？」她問得很小心，聲音放低了很多，不似之前的清亮悅耳。

厲周沅沒有回答，視線飄向遠處的生日蠟燭，臉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ˉ

週一，林嘉樹起床起得居然比平時晚了快二十分鐘。害怕自己會遲到，她沒有在家吃早餐，匆匆洗漱以後抓著包便出了門。

一路上她有些疑惑。疑惑自己今日為何會睡過頭。她記得自己，明明有上過鬧鐘的，可是鬧鐘並沒有響過。醒來的時候，她發現手機的鬧鈴似乎也被關掉了。

安惠似乎是出門買菜去了。因為她醒來後到得餐廳，發現餐廳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在那裡。林嘉月也已經出了門，她的父親也出門很早……這間接導致了她差點遲到。

好在她的生物鐘沒有變得混亂，她得以及時從夢中醒來。夢裡頭，她又夢見了那時候在b高後方小巷的情景。夢裡從圍牆上跳下的的少年，臉部總是模糊不清的，每當她想要看清少年的臉時，夢境便會戛然而止。

時至今日，她依舊還會對那時的情景記得很清晰。只不過，她那時來不及看清男生的臉孔，他便飛快地從她的視野裡消失了，消失在黃昏日光映照的小巷，獨留下一個沒有記憶點的背影。

坐在自己的課桌前，林嘉樹舒了口氣，還好，她沒有遲到。

又是班主任劉老頭兒的數學課，她如同往常一般翻開課本，握著筆開始將黑板上的重要概論記在本子上。抬眼的時候，窗外正好有遲到的男生飛快地跑過。

如果是厲周沅遲到的話，他應該還是會走得極其的慢吞吞的吧？

她這麼想著，嘴角有了笑意，而她沒有察覺。握著筆寫了幾行字後，她才猛然發覺到了自己嘴角的笑意，筆驀然掉在了地上。

心下，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在快速地肆意生長。她開始變得有些慌亂，進而想要去遏制這樣的心情。

自己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