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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瓏眉梢輕輕一挑,“放他們走。”
“哦?”春娘無趣的嘟嘟嘴,她還想看好戲的呢。
水瓏也不向她多解釋。
這行為可疑的人既然是賣她的人,那就是武王的人,她現在對武王有所求,當然不好對他的人出手。不過……日子還長著,報復不求一時。
水瓏秀眉舒展,嘴角輕勾,笑容輕柔得讓人不由忽略了她的面容,被那雙清水氤氳的柔和眸子給迷惑。
春娘一旁看得驚異。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可每當看到水瓏這種表情,還是有些吃驚。
只是,她也瞭解到,水瓏一旦露出這種表情,就代表有人要倒黴了。
這時。
一棕一灰的兩道身影從春意樓出去,一路飛簷走壁到一座酒樓。
酒樓樓頂青瓦疊疊上,坐著一個男人,蒼藍的衣袍散開青瓦,一地繁華。
“主子。”棕衣的風澗和灰衣的肖泉對男人躬身。
男人淺眯的眼眸,動都沒動。
風澗和肖泉對視一眼,皆一臉的挫敗。風澗深呼吸後,作出興奮表情,對男子道:“主子,那個女子已經被我們賣進春意樓,初夜被人用一千兩黃金買了。”
男子眼睫毛悄悄抖了抖,輕飄飄的聲音透著怠倦,“誰讓你們賣她身。”
“啊?”風澗傻眼,“不是主子吩咐,讓我們賣了她?”
一股凜冽龐大的氣勢從男子身上四散,周圍的青瓦就地破碎。
風澗和肖泉心驚,察覺到自己只怕是理解錯了主子的意思。
男子冷冷看著風澗,“我讓你賣她進青樓,沒要賣她身。”
主子您為什麼一開始不說清楚……風澗跪地,連忙補救,“主子恕罪,我立刻去補救!”
男子默許了。
風澗飛身離去,半盞茶後,一臉灰敗的回來,對男子跪地請罪,“主子,人不見了。”
“……找!”男子的聲音略沉。
月色闌珊,男子藉著月光,看著攤開的手心,一條血痕橫現玉白的肌膚,不嚴重的傷口也顯得觸目驚人。
紅白分明,就似那小東西。
絢麗逼人的紅色裙子包裹她尚且年幼的身體,輕言細語說著讓人惱火的瞎話,行為直截了當形同尖刀,讓人防不勝防就深入了心底。
男子記得最清的卻是女子的眼睛——
黑密捲翹的眼睫毛,像一層神秘的黑紗,掩藏了裡面的瑰麗。當黑紗掀開,冷澈的黑曜石,深處潛藏血紅的火焰,犀利灼燙。
一瞬間悶痛到心底,悸動得感覺,無從適應。
“奇怪。”男子呢喃。
這種感覺很奇怪,影響他的決斷。
這次賣她進青樓,卻不想她被賣身。
上次昏迷之前,分明輕易可以殺了她,卻也沒有下手。
一切都是被這奇怪的感覺影響。
如果是別人賣他傷他,一定死無葬身之地,為什麼唯獨對這個人不同呢。
風澗和肖泉看著自家主子發呆的樣子,都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主子,您不要隨便露出這種懵懂的表情啊,您知不知道,您這個樣子被別人瞧見了,會禍害多少男男女女啊——風澗內心想著,為前些日子清風樓的滅樓一案,默哀了一聲。
018 將軍回府
這樓建築不矮,周圍少有閣樓遮擋光線,月華和淺影交疊男子所在的青瓦樓儼,將男子容貌襯托得深邃又神秘。
男子沉思的懵懂神情,使得他看起來年輕稚嫩許多,猶如不經世事的落塵謫仙。
風澗和肖泉卻不敢有一點的放鬆,反而更加的謹慎小心。
一陣清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