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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
你人生都規劃得這麼好了,還來打職業幹什麼?給別人留點活路行不行?
他也算是見過了形形色色的職業選手,有媳婦熬成婆的那種終於打出成績的明星選手,也有整日在不見天日的訓練室裡度日如年最後不得不因為年齡和現實而放棄的無名隊員。
光鮮的足夠光鮮,落魄的也足夠落魄,像他這种放棄了優渥生活來圓自己「電競夢」的人少之又少,真正做到圓夢的人也在整個職業選手中也只佔著很小的比例。
而慄遲昕,除了坐在電腦前投入遊戲後和他們沒什麼區別,由內到外和別人透著些不一樣的感覺,或者說,格格不入。
不僅是和一般職業選手格格不入,也和普通學生格格不入。
一般很少有早睡早起,既愛聽新聞又不放棄學業的職業選手,也很少有高中就開直播、去戰隊青訓營還能重返高考考場的高中生。
能做到這樣,慄遲昕的家長一定有很強大的心臟。至少比他家牧教授和盧教授要強得多。
「和家裡人商量過了嗎?你爸媽不會覺得你這樣……抬不著調了嗎?」
牧野有些好奇,是怎樣開明的家庭能養出這樣有想法還能給自己做主的少年,卻沒想到會得到一個從來沒想過的回答。
只見慄遲昕將自己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隨意舔了舔嘴角的殘渣,視線沒有焦點,飄忽不定地落在遠方,輕聲說:「我媽不在了,我爸還在失聯。深哥說我只要無愧於心,做什麼他們都會支援我。」
第15章 插pter 15
慄遲昕輕描淡寫的話足以讓牧野震驚到失語。
他只是有那麼一瞬間羨慕慄遲昕或許有著比他更開明的家庭,卻從來沒有想過答案是這麼悲情,哪怕慄遲昕言語間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脆弱的表情。
察覺到牧野複雜的神情和欲言又止的態度,慄遲昕放鬆靠在椅背上,換了一臉燦爛的笑容,正色道:「別這樣看我,隊長。我說這些是信任你,可不是想博取同情的。」
這簡單的一句話把牧野的歉意和安慰堵在了嘴裡。
再次看向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才發現狡黠調皮的背後是藏起來的成熟,似乎在說:別這樣,我可不想示弱。
牧野喉嚨動了動,突然覺得這個陽光的少年應該比當初的自己還要艱辛。想起昨晚敞亮的燈光,不免心疼了起來。
他竟然會天真的以為他們是一樣的,牧野有些羞愧。他只是離家出逃的叛逆,和有家不敢回的苦澀,而慄遲昕呢?他心裡更深遠更沉重的悲愴,和自己能一樣嗎?
「其他人都知道嗎?東哥簽你的時候知道嗎?」牧野問。
慄遲昕聳肩:「我不說,又沒人問,誰會知道呢?反正從初三畢業我的監護權就在深哥他爸那裡了,我想做什麼都是直接告訴深哥,深哥說服他老爹。大家一般都以為我和深哥是重組家庭。」
人們都各過各的,誰會關心別人的事情?親屬資訊大多時候只在填表格的時候才會用得到。學校在乎成績和升學率,戰隊關注戰績和水平,就連直播平臺也只在意你能為他們帶來多大收益。
每個人都活得很匆忙,很多關心也不過是句客套。
「所以你只是他們家的養子?」
「可以這麼說?反正我媽遺囑裡就這麼寫的。我爸媽家裡都沒什麼親戚,深哥和我家是世交,和親兄弟也沒差。」
牧野還想問些什麼,可又說不出更多的話來。說多了怕踩人痛處,說少了又顯得敷衍。只能捧著空杯子,在手心裡一圈又一圈轉動。
氛圍一時有些凝滯。反倒是慄遲昕,見狀開始寬慰起他來。
「好了隊長,你再這樣看著我,我都覺得我是個即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