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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瞧見她這模樣,他面露愧疚,拉過她的手輕聲道:「大人下回不這樣了。」
明意適時地收了姿態,軟軟地依進他懷裡。
但凡她有個名分,這事兒都可以再拿拿喬,可惜她沒有,也就差不多得了。
正打算再撒撒嬌,紀伯宰突然問:「這廂房在二樓,你怎的去了三樓?」
明意垂眼,嚶嚀一聲:「方才去更衣,結果引路的小廝記錯了位置,奴又有些頭暈不曾察覺,這才走錯了路。」
他聽得挑眉,卻也沒說什麼,看她臉上發紅,便扯了扯她胸前勒得緊緊的衣襟,想給她透透風。
然而,手剛一放上去,明意就飛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動作很突兀,兩人都怔了怔。
「大人」明意最先反應過來,手一滑就將指節塞進他的指間,扭身道,「這兒是外頭,不好……」
「你胸口塞著什麼東西?」他淡聲打斷她的發嗲。
明意背後冷汗都出來了。
先前忘記毀掉的碎紙還在她胸口,雖然撕得碎,但拼一拼還能瞧出字來。
絕對不能叫他發現。
心一橫,明意將衣襟連同那碎紙一起捏著,然後往下拉了拉,跟著他疑惑地問:「什麼東西?」
紀伯宰眯眼,想再掰一掰她的手,誰料桌上睡著的丫鬟婆子就被他們這略帶嚴肅的語氣給驚醒了。
荀嬤嬤第一個起身,驚愕地看了紀伯宰一眼,接著就半跪行禮:「老奴失態。」
她一醒,其他貪懶的丫鬟也都陸續醒了過來。明意見狀,連忙裝作害羞,捂上衣襟就從他懷裡站了起來。
紀伯宰手一空,皺眉看向荀嬤嬤:「怎的來這裡醉酒了?」
荀嬤嬤低頭:「原是去逛布莊看衣裳的,誰料中途遇見孟大人,嚇著了姑娘,老奴這才帶姑娘來吃些酒壓壓驚。」
不是她主動要來的?
神色稍松,他又問:「孟陽秋?怎麼嚇著她了?」
「孟大人許是在查案,不由分說就掀了車駕簾子。」
這倒是奇了,孟陽秋雖然年輕,但行事從不莽撞,怎麼會掀女眷的簾子。
他轉頭看向明意。
這小姑娘以為他在追究她的責任,腿一軟就跪坐下去,慌張地道:「奴抬著衣袖擋了,也不算太過失禮,只是孟大人舉止沒些輕重。」
她扁嘴,委屈地看他一眼,又悻悻地收回目光,耷拉著腦袋等他怪罪。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凶神惡煞不講理的人。
紀伯宰微哂,將人拉起來交給荀嬤嬤:「最近外頭不安生,你與她早些回去。」
「是。」嬤嬤應下。
他輕撫了一下她的側臉,然後就跨出了門,料是要去繼續那沒吃完的宴。
明意也沒多留,乖巧地就跟著荀嬤嬤走了。
她們前腳跨出門,後腳紀伯宰就讓不休去提了幾個丫鬟小廝來問,一問才發現,明意當真沒撒謊,確實是酒醉尿急去更衣,回來也確實是被人領錯了路。
胸口也許當真沒塞什麼,只是他太過多疑。
搖搖頭,他坐回席間。
旁邊的侍酒還想靠上來,紀伯宰抬了手擋了:「府裡最近有個很愛吃味的,身上不宜沾胭脂,見諒。」
他笑得溫文爾雅,就算是拒絕也讓人惱不起來。
席上幾個人聽了,忍不住起鬨:「怎麼回事,紀大人也有收心的一天?」
「也不怪他,是這酒樓裡的庸脂俗粉比不上他那明姑娘皎若晚月。」
紀伯宰只笑,低頭抿酒。
「說來最近你我也少在席間沾惹姑娘為妙,我聽司判說,這次平王死得蹊蹺,也許就與他在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