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也是重生的嗎(第1/2 頁)
對於當晚的情況,晏羲已經知曉,晏華予被皇帝責罰,祁晏休也不知是如何勸說的,竟能讓皇帝下令由他監管晏華予的教導事宜。
不過這事他倒是不擔心。
祁晏休年紀輕輕能坐鎮監察院,除了綏淵王府帶給他的便利,剩下的便是真本事。
他文武俱全,詩書禮樂皆研讀過,很得皇帝欣賞,晏華予若由他教出來,不說堪比大儒,至少也不會太差。
“歡歡若要謝他,按照自己的心意準備便好,皇叔不是計較的人。”他朝她微微一笑,並沒有給出提議,但,這就夠了。
他提議的和她自己送的,若被他人傳出去了,便是兩個意思。
如今,燕國儲君之位還未定下人選,朝中局勢瞬息萬變,他身為嫡長子,不知被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的一言一行,都要更加謹慎。
晏華予微微怔住,她思索著應下,帶著心底的答案上了馬車。
…
“付寒生,你說,皇叔會喜歡什麼禮物?”
夜晚的街道靜悄悄的,馬車駛過半途時,晏華予的聲音驀的自車內傳出,不輕不重,剛好落入坐在車外的付寒生耳中。
一天下來,付寒生始終跟在她身側,除了必要時候,晏華予並沒有刻意將他避開,與其偷偷摸摸惹人懷疑,不如光明正大來的自在。
付寒生想了想,道:“綏淵王為人風雅,且教管公主學業,算半個先生,屬下以為,送些字畫玉器聊表心意,應是不錯。”
很中肯的一個說法,也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長公主府中字畫玉器不少,以她那蠻橫的性子,向來是看中什麼便要得到。皇后縱容她,皇帝也是由著她去,這多少寶物,隨便挑一樣都夠了。
車內沉默良久,似是對付寒生的提議並不滿意,就在這時,駕車的韓淵輕笑著說:“長公主何必糾結這些,依小人看,綏淵王府上應是什麼都不缺,若要表心意,哪怕只是鹿鳴山上的一朵山茶花,但只要經了長公主之手,於清晨雨露時分折一支盛放嬌豔的,便是最好的。”
馬車內,晏華予的指尖驀地一顫。
鹿鳴山,山茶花……
她收回望向街道的目光,緩緩朝前方看去,在無人可見的黑暗裡露出幾分錯愕。
付寒生打量了一眼身旁的韓淵,瞧著不像是在說笑,他沒懂這其中之意,只冷冷道:“韓侍衛說的是鹿臺山吧,它遠在晟國境內,千里之外,再有一個月花期便過了,你這所言,莫不是在與公主說笑?”
韓淵付以一笑,“所以才顯貴重。當然,這不過是小人一番胡言罷了,長公主定然自有論斷。”
他說的話究竟是何意,晏華予比付寒生更清楚,這短短一句話,分明是前世她身邊人才知曉的。
今昔景明七年,晟國有鹿臺山,燕國卻未有鹿鳴山。
然相比口誤,晏華予更傾向認為,韓淵說的就是鹿鳴山,只不過,他說的是後世的容帝三年,那時,燕國有鹿鳴山,山上有如火如荼的山茶花。
是她前世親筆提名,親手栽種。
而她尤為喜歡清晨時分已盛放的山茶花,上面沾滿了晶瑩的朝露,於晨光對映下生輝。
可如今的韓淵不該知道這些。
一直到了長公主府門前,晏華予都沉默著沒開口,駕車的兩人知分寸,也沒再多說,直到離去時,韓淵向她作揖拜別。
“既已將長公主送到,小人便先回晉王府向王爺覆命了。”
她側目,朝他望去一眼。他抬頭的瞬間,兩人的曈眸恰好對上,他澄澈的眼波中似有異樣流動,雖轉瞬即逝,但晏華予還是捕捉到了。
心底生出幾分難以言說的複雜。
她在府門前的臺階下駐足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