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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珍內心審視:心機。
渝辭是一個很成熟的演員,至少在試戲方面,景珍一看她這前期準備就心下瞭然,看來沒少在各大劇組籌備地經受過命運的拷打。
試戲地方沒有錄影用的機器,渝辭明白,眼前這位與她年紀相仿的編劇,就是角色的拍板人。
拍板人點一下頭,就意味著試戲開始。
不得不說這是渝辭有史以來遇到最坑爹的試戲劇本,沒有人物姓名、背景介紹以及人物性格也就罷了,連試戲劇本都不是正常範疇。
那上面是一張古藥方,佔了一整面篇幅的十分之九,還有十分之一是對於藥房裡幾味奇奇怪怪藥引的註解。
除開另一面的人物小傳,也就還剩下兩張紙四面的篇幅,毋庸置疑,那也不是什麼正常對話。
是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角度偷窺來的觀察手札。
一共有七篇,每一篇的觀察物件都是同一人。
只是這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概未提,只說此人一身粗布麻衣,以發負面,長時間伏地,或似貓狗狀在地面爬行,又或者靠著牆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亦或時死時活。」
這是試戲本中的原話。
理論上來講,這個被觀察的物件應該就是試戲角色,但渝辭其實還是懷疑了一下的,畢竟誰也不知道編劇是不是喜歡看試戲演員在她面前對著牆壁鑽個孔,撅著屁|股演偷窺。
就在渝辭真的幾乎都要確定可能真是想讓她演偷窺者,都開始琢磨什麼偷窺姿勢能不那麼猥|瑣的時候,最後一篇日記底下,字數少到都可以偽裝註解的試戲段落終於出現在眼前。
試戲內容:
???行走在河邊。
路人:知道梨花村怎麼走嗎?
???:不知道。
坑爹吶這是!
渝辭敢打賭,鞮紅一定沒有看過這個劇本。不然她一定不會千里送劇本,百分百還原古人所謂的「禮輕情意重。」
字面意思。
所以當景珍反問她「你覺得呢?」的時候,渝辭只能回答:「矛盾體。」
不然還能怎麼答,請問還能怎麼答?還有比這更抽象更意識流更任性更坑爹,扔到垃圾桶都只能丟有害垃圾的試戲劇本嗎!!!
景珍當然不知道渝辭當時的崩潰心情,她眼前所見的,是一個赤足披髮,一身麻衣的女子。
女子的頸很修長,她在藍布邊緣坐下,閉上眼,仰起頭,彷彿耳畔有風吹過。
她的足動了幾下,她睜開眼睛低頭去看,雙臂抱著膝彎,無神的眼中很緩慢很緩慢地染上點好奇,像最純潔的童子,初見星辰。
景珍抿了口茶,茶盞捻在手裡,也不幫她撘詞就繼續這麼看著。
女子終於伸出手,像是感受到什麼神奇的力量,將放在地面一會的手指抬起來,眨著眼睛看指尖。
手掌隨著某種韻律緩緩翻轉,如果這時有鏡頭特寫,一定要對準她的手,修長白皙的手指旋轉舒展,如蓮生其間,長瓣輕舒。
這時大約能猜到,她指上定有隻流連不去的小生命,手掌翻飛的速度決定生物的品種,不是蝸牛,多半是螞蟻。
套路。
景珍心中冷哼,茶盞放在扶手上,施了些力,發出一聲響動。
「呵——呵——!!!」
忽然,女子發出一聲詭異至極的聲響,像是從喉嚨深處撕磨著聲帶發出的聲音。嚇得景珍差點摔了茶盞,整個辦公室的人齊刷刷轉過頭來。
眾人矚目之下,那名女子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恐慌,但她沒有再出聲,反而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手忙腳亂在地上爬行,挨著牆角縮成一團。
但這個過程大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