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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離晚自習開始還有十分鐘，教學樓前都是迎著風雪過來上課的學生。

沛沛就站在前邊的樹下，一面在人群中搜尋著熟悉的人影，一面拿手機給林景深發訊息。

【去上晚自習了嗎？】

等了好久，林景深都沒回復。

沛沛穿的單薄，外套不是很厚，出來時候也沒帶傘，頭髮和衣服上落滿了冰冷的雪。

她等得冷了，忍不住跺腳取暖，手揣在口袋裡，整個人快縮成一小團。

再次抬頭時候，教學樓前的學生已經都走得差不多了。

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踩著鈴聲跑進去。

而這時候，沛沛看到道路的遠處熟悉的人影。

他抱著一摞書，看起來應該是班上的書本或作業。

身旁有個女生替他打傘。

他們一起往沛沛這邊走。

林景深沒有看到沛沛，下雪的夜晚太黑，雪太大，他什麼都沒看到。

可沛沛卻怔怔地看著他，還有他身邊的女孩子，眼淚猝不及防地就掉了下來。

跑來找他給他驚喜的興奮，此刻卻像一盆冷水，狠狠從她頭頂澆下。

她想跑上去，可她又想，她有什麼資格跑上去呢？

和林景深認識的這一年，他們也只不過……是朋友。

沛沛的眼淚止不住，強迫自己回頭走，可整個人都是僵的，除了在原地掉眼淚，什麼都做不了。

林景深幫班長搬書回教室，直到走到教學樓前，才隱約察覺到什麼。

轉頭一看，瘦小的人影站在樹下，哭成了個淚人。

林景深錯愕幾秒，幾乎顧不上什麼，把抱著的書遞給班長：「班長對不起，我臨時有點事。」

班長疑惑地看著他，再看向不遠處看不大真切的人影，猜到什麼。

「你傳聞中的小女友來了？」她笑一笑，「去吧，我自己抱上樓就好。」

「謝謝。」

把書還給班長，林景深就跑進雪裡，跑到沛沛身前。

到她面前了，他才看清她滿臉的淚痕。

他一時無措，慌張地抬手想替她擦眼淚。

「怎麼了？你怎麼來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

林景深眼底的心跳和慌亂是真實的，沛沛看得出來，可是仍撅起嘴，問他：「剛剛那個女生是誰？」

「剛剛？噢，是我們班長，我幫她搬書。」

「她給你撐傘，這麼親密。」

？

林景深不解地皺起眉：「親密？」

沛沛自己抬手用衣袖擦去臉上眼淚，委屈地說：「你跟誰親密都不是我能管的，我走了。」

林景深懵了一下，轉而連忙拉住沛沛的手。

他有些著急：「我沒跟她親密——真的沒有——」

看沛沛不信，他抓緊了她的手，攔她在身前。

低頭看到她未乾的淚痕，他心都疼了。

林景深從沒見過沛沛哭，沛沛經常古靈精怪的，樂觀又開朗。

現在看她這樣，他心疼得不得了。

「沛沛，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

「那你怎麼會突然過來？」

「今天聖誕節，我騙老師肚子疼，請了病假過來給你送禮物。」

「什麼禮物？」

沛沛像是被氣哭一樣，瞪著林景深：「我！禮物就是我！！」

林景深驀地睜大眼睛。

停頓幾秒，沛沛後知後覺地咬唇，懊悔不已。

她剛剛說了什麼？

人果然不能說氣話……

嗚嗚嗚……

過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