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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昀隔著紗布摸了摸我的眼睛,放軟了聲音:「別再讓我擔心了。」
說完他把我拉進懷裡,避開傷口抱住我,說:「我知道你能耐,你本事大,但你能不能替我想一想啊…… 我就不重要嗎……」
他的質問並不尖銳,反而顯得有些無助,這讓我不可避免地感到自責。
我似乎從來沒有給過他足夠的安全感,從前不許他標記,說離婚就離婚,任性失聯,和段翊牽扯不清,這些都是我做過的事,我無法抵賴。
我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到他背上拍了拍,說:「你很重要。」
「我不要很,」 裴昀搖搖頭,「我要最。」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我也曾經在心裡問過自己,裴昀對我來說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我曾認為的那些很重要的東西,自由,獨立,強大,跟他比起來似乎都可以排在後面。
而更重要的東西,國家,信仰,理想,我相信裴昀和它們之間永遠不會產生衝突。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說……
「你最重要。」
——這是我經過無數深思熟慮,給出的絕對發自真心的回答。
裴昀的呼吸微微一滯。
剛移植的腺體還不那麼受我管控,資訊素肆無忌憚地溢位,把寒冷的冬天變成夏夜的秘密花園。
裴昀安安靜靜地埋在我肩上,不穩定的呼吸漸漸平靜。
「你好香。」 他低喃地說,「我喜歡你的味道。」
「你說我是驅蚊草。」 我又想起曾經偷聽到的話。
他愣了一下,「什麼時候?」
「特別行動處的小花園翻修那次。」
裴昀顯然忘了這回事,半晌不滿地用鼻尖頂了我一下,「你怎麼這麼記仇?」
我默默別開臉,說:「關於你的事情我都記得。」
我不僅記得他說我驅蚊草,還記得最初偶然得知我和裴昀的匹配度高達 98 時,作為特別行動處唯一一個 oga,我收到了無數幸災樂禍的慰問。
他們說這件事對於我來說可能不是好事,對於裴昀來說可能也不是好事,但對於全人類來說一定是件好事。
後來這群人被我拉去野外,進行了一場魔鬼生存訓練的比賽,我也參加。
本以為自己會是最先完成訓練內容的,沒想到到達終點時,裴昀正拎著一瓶礦泉水蹲在石頭上,看到我之後挑釁地挑了挑眉。
「蘇隊長,有點慢啊。」 他從石頭上跳下來,抬手看了一眼表,「比我差了 9 分 42 秒。」
「你湊什麼熱鬧?」 我撐著膝蓋,累得氣息不穩。
眼前的裴昀背光站在山林間,一身作戰裝束將身型勾勒得十分挺拔。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邁開長腿過來,不緊不慢地繞著我走了兩圈,然後彎腰嗅了嗅,說:「劇烈運動會催生資訊素,你怎麼沒有味道?」
「幹什麼?」 我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無所謂地笑了笑,「不幹什麼,想聞聞和我 98 匹配度的資訊素是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的,一個 alpha 公然要聞一個 oga 的資訊素,這和當街耍流氓有什麼區別?
於是我行使了一個公民的權利,二話不說一腳把他放倒,抽出摺疊登山杖甩開,指著他說:「再胡說八道我抽你。」
裴昀那時候二十多歲,性格比現在張揚得多。他沒有生氣,順勢撐著胳膊半躺在地上,像雜誌封面上的沙灘男模,沖我痞裡痞氣一笑:「來啊,指不定誰抽誰呢。」
這句話一語成讖,後來我們兩個確實沒少動手。
他第一次聞到我的資訊素是一年多以